甄明廷一怔,目光庞大,半晌悔恨道:“终偿还是我做得不敷,不能护你无忧,才累你不得不捐躯婚姻。”
这大半年来甄明廷是如何尽力,如何窜改,甄柔都看在眼里,遂摇了点头,道:“不,阿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要妄自陋劣。再说――”
曲阳翁主将随身的手绢递给甄柔拭泪,又等甄柔清算好情感,方道:“像曹劲如许手握大权的男人,容不得人回绝、违逆!你既决定嫁他,多少顺他些意,随他的人回彭城待嫁吧!”
甄明廷心慌意乱,本日产生了太多不测,甄柔的话更带给他太大震惊,摆了摆手,吃力道:“阿柔,先如许吧,容我想想。”
见甄明廷仍不肯意信赖,甄柔也不焦急,仍然慢条斯理的缓缓道:“女子再醮合离都乃稀松平常,何况我不过一被退婚女子?但是甄家势微,曹、薛两家又迟早将有一战,是以,我实难信赖曹劲会至心愿娶被仇家丢弃、视之为妾的女子为妻。我不敢冒险,是以才愿低嫁,挑选了周煜。”说到这脸上扬起得意而欣喜的笑容,“不过现在分歧了,曹劲已经光亮正大的下聘了,我怎能再放弃?”
甄明廷点头道:“不是如许,我知你求的是至心,不然当初也不会死力架空曹劲联婚的设法,更不会挑选周煜。”
尾音拉长,微微扬眉,望向门外的艳阳天,似反射性的眯了眯眼,徐声道:“我并不感觉捐躯了婚姻。曹家仿佛已有北方霸主之兆,比起薛家的势头更猛上几分。而曹干劲上虽另有一名曹二公子,但是却乃后妻所出,曹劲自不会将嗣子之位拱手相让。自古夫贵妻荣,堂堂北方霸主之妻,我若能嫁,又岂是捐躯?”
曲阳翁主松开甄柔,道:“哭够了?”
甄明廷呆了一呆。
甄柔因哭得太久了,打了一个嗝。
唯有母亲的度量,能够让她寻得些微安慰。
甄明廷放下抚额的手,望着甄柔怜惜道:“但是这不该你来承担!”
甄柔拭泪的行动一顿,低低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