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交由张伯措置?
以上这些,哪怕相互都心知肚明,也常常不会直接挑明。
声音平平,不辨喜怒。
来信说他正在五十里外的北山庄园涵养,如果曹劲执意来接他回府过年,望曹劲将她带上同往,一来交换比府中安闲,一来也可顺道祭拜阳平公主。
她看了一眼立在窗下的曹劲,忙低头展开翰札一看,只见瘦劲清峻的四字――“阿兄台启”起首跃入眼中。
昂首见曹劲不知何时走到了跟前,也不知是他脚步声太静,还是她正心有邪念未听出来。
想到誊写在红色丝帛上的信息,甄柔顿时心急如焚,但见曹劲一脸泰然,她转念发觉不对,压下心中的焦炙,似真非假隧道:“我让送回甄府的帛书,上面书有我阿姐的信息,人言可畏,我不肯此事节外生枝,以是还请夫君照实相告。”
这就是说信和人都没事!
一语未了,下巴被猛地抬起。
听到被反对,甄柔心口一下子紧抓起来,比起陪嫁的侍女仆妇,兄长给她选出的这二十名戍卫,才是真正可托之人,就不免担忧,忙问道:“他们如何样了?”
这明显是极其不给面子的行动,毕竟半月前才那样回绝过他,但曹劲并未活力,他只是眼睛微眯,看着甄柔问了一声,“如何?你有别的的事?”
伯仲叔季,不与卞夫人所出的二公子排序,曹劲直接字仲策,其胞弟天然紧随厥后择“叔”为字。
头上九枝吊灯煌煌,灯盘中有灯芯跳动,摇摆的橘黄色柔光笼下。
先是为了曹勋以身涉险,现在又为了曹昕不吝主动找她。
甄柔接过翰札的一刹,脑中闪过这个动机。
有理有据。
昕,意为敞亮,拂晓。
光柔,人亦柔。
曹劲瞳孔微缩,目光掠过甄柔的眉宇,终归说道:“你派出送帛书的有两人,都是从你陪嫁的那二十名戍卫中遴选的,他们一出侯府就被人盯上了。”
巴掌大的一张鹅蛋脸上,光亮的额头,清秀的黛眉,盈盈的水眸,丰润的红唇……脸上是无可抉剔的精美容颜,却也是一张弱质芊芊的柔滑容颜,偏生眉宇间却有着极不符合的倔强之色。
虽没有半月前那次捏得她生疼,此次只是轻挑起她的下巴,甄柔却不由想到半月前的景象。
甄柔握翰札的手不由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