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回顾叫了阿丽,便跟阿簪走进了去。
身边的侍女都是极有眼色的,一听姐妹两的对话,当下不约而同地垫脚退下。
彼时还未见到甄姚,甄柔正以扇遮额,顶着午后的日头来到大伯母陆氏处。
甄姚一番话说得安静,甄柔却听得难以置信。
甄柔更加焦急,不由拔高语气,“到底如何回事!?”
阿簪这才哭道:“娘子落胎伤了身,恐怕今后都没孩子了……夫人怕此事泄漏风声,影响娘子再嫁,才悄悄给娘子治病……”话未说话,一把捂开口压抑地哭了。
她出嫁也才一年,当时感觉有些寥落的院子,此时更加破败,明显是骄阳当空的中午,却感觉好似暮秋普通沉着。除了院中那一株百大哥槐还密叶交叉,院中安排的盆栽都已枯萎了。
通传间,甄柔已转入室内,见甄姚正单独坐在西窗的案前,本地中心还放着一个小铜炉,上面一个小陶罐,正咕噜噜熬着药,披发着涩口的药味。
说罢,正欲转成分开,忽听“吱嘎”一声,厚重的院门翻开,甄姚的贴身侍女阿簪走出来。
宿世,王志习和阿姐是一对恩爱伉俪,来信中阿姐也说王志习温文尔雅,操行端方,对阿姐是非常好……可为何此生倒是如许!?
房中的景象证明了阿簪的话,甄柔看得心中难受。
看着甄姚脸上虽是惨白,但精力还不错,甄柔方才勉强笑道:“昨日找不到空当,本日总算能和阿姐说会儿贴己话了。”
“阿姐……”甄柔眼中一热,再忍不住泪水落下,她紧握住甄姚放在案上的手。
阿簪一听甄柔体贴又焦心的声音,含在眼中的泪就簌簌落下来了,却只是哭,一言不发。
阿丽机警便在此,见状立马退开了。
和当初出嫁前一样,大中午的院门都紧闭着。
这一坐下,左手边正熬的药味更加浓烈,甄柔目光就不由一分一分往下,落在了甄姚平坦的小腹上。
甄柔身子一晃,忙抓住一旁的门扉,才堪堪站住,问道:“阿姐呢?可昼寝了?带我去看她。”
莫非不是给大伯母拿药,而是给阿姐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