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许的。
寺院里依如两年前,古树参天,古朴悠静。
和两年前许愿那日一样,这是一个安好的午后。
这个年代,嫡出还是贵重,但是有子嗣才是甲等大事。就像那枝繁叶茂的大树,才有抵抗暴风暴雨的才气。而现在的甄家却像一株细弱的独苗,急需开枝散叶。
有了母亲的话,甄柔完整放下心来,如是告别曲阳翁主回房,筹办明日一早去云清寺的事。
等子孙绕膝,她安然喜乐大半生后,定会再次来此还愿。
便是再看不上矜娘,但那肚子里总归是她的亲孙子,现在甄家子嗣稀缺,她又能如何措置……
阿丽这个机警鬼,听她说云清寺在南山脚下,恰好和曹劲居住的南郊庄园在一个方向,并且两地挨得极近,便连她也打趣道:“少夫人这般欢畅,但是盼着公子顺道来见您呀?”
那一天早晨,甄柔叮咛了阿丽清算去云清寺小住的一应物什,便向曲阳翁主扣问矜娘的事。
阿丽在甄柔身边已有两三个月了,晓得甄柔极其坚信神佛,这燕奉侍甄柔梳洗去还愿。
甄柔贪念大天然风景,懒得理睬阿丽,一扇子在阿丽额头悄悄一拍,斥了一声,便径直上了通今后山顶的山间小径。
曲阳翁主端起耳杯抿了一口,方续道:“我也没想到她竟和你长嫂如此类似,多少生了怜悯之心,也算全你兄长的痴心。不管如何,你兄长二十好几的人了,身边总算有个女人了。”说着脸上暴露较着的讨厌,“那女人有些谨慎思,逃了我给的避子汤,到让她顺利怀上了。甄家嫡脉现在就你兄长,他也用不到再政治联婚,干脆就让那女人生吧,也算安族人之心。”
因为甄姚是在乡间小道出的不测,现在薛、陶暗权势虽已根基连根肃除,又是在甄家的大本营,但这件事到底惊了甄家人的心,姐妹两第二日出门时,自是里三层外三层派了重兵保护。
而云清寺也早得了甄氏姐妹要来的动静。
如此之下,云清寺虽做不到闭门谢客,却也当下散了寺院里的其他留宿香客,不管男香客还是女香客的院子一概不留人。
话语甫洛,曲阳翁主手中耳杯“啪”地一声笃到案上,怒不成遏:“混账!甄家女公子岂是她可群情!”说时,杯中梅汁四溅到曲阳翁主白净的手背。
甄柔这一块狐疑临时放下,拿起长柄勺为母亲舀了一耳杯梅子水。
对于母亲的话,甄柔无话可说。
归去的路上不觉生了游行,想着甄姚许是昼寝未起,干脆单独游逛。
然,本日在竹林入口产生的事却不得不说。
没有人上香,只要一和尚当值。
阿丽机灵,一听床上动静,立马从一旁的草席上惊醒,问道:“少夫人,山上蝉多,但是被扰醒了?”
这日,她们只是趁着早上天还未热起来时,来到南山脚下,然后一起登山上寺庙。
又今时甄家职位分歧昔日,特别甄柔身份更不普通了。云清寺虽说是佛门清净之地,但到底身处尘凡当中,还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们也没法做到完整六根清净。
接过和尚恭敬递来的佛香,甄柔深深拜下。
甄柔没想到甄姚竟然定了第二天去云清寺。
曲阳翁主听着女儿的安慰,心中一叹,随之沉着下来,一回想这一番话,内心只感慨甄柔真长大了,油灯下脸上暴露和顺的笑容,道:“我晓得如何做,你这几日好生陪一下阿姚,她太不易了。好了,早些归去歇息,明日你还要夙起出门。”
确切被秋蝉扰醒,睡意已无,甄柔便起床道:“两年前,我曾来此许过愿,现在欲望已实现,少不得要还愿,你随我一起吧。”
一起抢先疾行,眼看就要出小径,却闻一道柔情至极的女声:“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