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情愿。”李昂抢着说道。
玄都观位于朱雀大街西侧的崇业坊,隔朱雀大街与兴善寺相对。初期,宇文恺设想大兴城,以朱雀街南北尽郭,有六条高坡,象乾卦,故于九二置宫殿,以当帝王之居;九三立百司,以应君子之数;九五贵位,不欲凡人居之,故置玄者观及兴善寺以镇之。
“刀下留人!”
另一方面,过后李适之也难保不会把你推出来,让你去担这个臭名。再者说了,即便如此,也一定能让李适之脱罪,你如此卖力,到时恐怕是吃不到羊肉反惹来一身骚呢。”
“猜的。”杨男对这一点非常自傲,“按理说,眼下应当是圣上最为愤怒的时候,但圣上固然下旨将韦氏一族尽数下狱,对太子却只字未提,再有当年三庶人之事在先,已让圣上惭愧在心,等气头一过,圣上就更不会再行废立之事了,最多是把太子的羽翼尽数断根便罢了。”
对于那些已经拉上干系,有望上榜的举子而言,最担忧的是此次朝中的政治风暴,会影响到本年的科举测验,如果主考官换人了,那之前好不轻易拉上的干系,也就白搭力量了。
杨男娇嗔道:“你有完没完?别瞎扯了,我有闲事要和你说呢。”
“寿安公主。”
“你!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睬你了。”杨男那小嘴噘得更高,都能挂个酱油瓶了。
如果圣上不忍心废掉太子,左相也得以保存,你仍然有机遇金榜落款,这也意味着你将走向前台,才是费事的开端。”
杨男就差没有直接说他鼠目寸光了。
多数读书民气里都清楚,终究决定你能不能金榜落款的,不是你在考场上考得如何样,而是你在考前的干系搞得如何样。
“她?你不是说她……”
“丫头,说吧,甚么事?”李昂赏识着杨男的丽妆颜容,不补上一句,“你如许装束打扮,真美!”
杨男听了,俏脸竟暴露微微的羞怯之态,实为罕见,她悠悠地盼了李昂一眼,吱唔地说道:“如果…….如果我真的犯了极刑,你真的愿…情愿替我……”
“左相上疏弹劾韦坚和皇甫惟明,我猜就是你的主张吧?”
最后两个大美人收回目光,对视一眼,终究忍不住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横流,双双抱在一起。
“丫头,这有甚么不当吗?”杨男能猜到这一点,李昂一点也不料外。她一开口提这件事,李昂不由深思起来。
“丫头言之有理啊!”李昂不由几次点头,就他所知,汗青上所谓的状元,有高文为的还真是少之又少,能出相入将的,更是难找。“好,状元我不争就是,丫头,其二呢?”
唐宇、狄远、魏如良、吴自清四人也是忧心如焚,每天找李昂扣问对策。
李昂笑道:“丫头,这可不轻易,除了左、右相,我眼下还能找谁做背景?”
杨男说道:“第一,状元你不能争,能上榜就行,免得成为众矢之的。何况,纵观积年科举,所谓的状元,看似光荣,入仕以后常常反而难成气候。细究其因,不过乎状元名声太高,易遭人忌,过分谛视,总在世人的谛视下,不免会被挑出错处,反而不如浅显的进士,易于发挥。”
杨男看着他,眼中暴露一抹忧色。
李昂看着杨男,真是惊奇于她的聪明才干。国之大事,阴云重重,诡谲难测,她只从那么一点点端倪,竟然能得出如许出色的结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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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男端起香茗轻呷了一口,接着说道:“这其二,就是提早另觅背景。”
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现在李昂也只能坐等灰尘落定的时候到来了。
李昂被引到观内桃树林中,林中有亭台水谢。杨男上身穿戴淡黄散花宽袖短襦,下穿紫色耦丝长裙。罗衫叶叶绣重重,金凤银鹅各一丛,头梳双环望仙髻,斜插金步摇,步摇成鸟雀状、雀口衔挂珠串,随步行摇颤,倍增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