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骇人的杀伤力,真不是人力可抵当的,亲身带人攻山的巴尔斡,在第一轮冲锋中就被砸断了一条腿,这还算是荣幸的了,和他一起冲上去的兵士,多数死无全尸,血肉恍惚。
对于李昂他们来讲,守不住石堡,唯有死路一条。
哥舒翰的长枪不知挑飞了多少仇敌,终究不堪重负,断成了两截。他就拿着半截枪柄,狂冲疾扫,状若猖獗,势不成挡。
见哥舒翰挑着敌军大将的头颅而回,几万唐军收回了海潮般的喝彩声,王忠嗣趁机亲到雄师阵前,鼓励士气,要一洗兵士们这些天以来因惨痛的伤亡形成的降落情感。以便再次敏捷构造起强大的守势,击败达扎路恭,解李昂两面受敌之窘境。
当然没那么轻易,李昂把三百来人分红两组,轮番上,一阵阵的滚石檑木从山梁东侧滚下,石借山势,飞奔而下,风声嗖嗖,势不成挡。
战鼓声,角号声,山和谷应,声声催人。
“………..”
将不吝命,则兵不畏死。无数的唐军紧跟着哥舒翰,狂乱的马蹄飞撞而来,如惊涛拍岸,澎湃彭湃的突入吐蕃人的防地;
“哥舒将军威武!”
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唐军五万雄师强攻了十天,捐躯上万人也没能攻上去,换了吐蕃人就那么轻易吗?
本来是吐蕃人守石堡,唐军攻山,达扎路恭和卡钦从两翼夹攻。现在情势一下子逆转过来,变成了李昂守石堡。吐蕃人攻山,哥舒翰他们几万雄师从北面夹攻而来。
对于王忠嗣来讲,没法冲破药水河防地。使石堡得而复失的,他的政治生涯将再一次面对闭幕的能够。已经看到了但愿之火,谁愿放弃!
哥舒翰手持一支长枪,一马抢先突入敌阵,战马那庞大的冲力刹时将面前的仇敌撞飞,他口中狂吼如雷。手上的长枪又挑又扫,前面的吐蕃兵士在他强大武力面前,整排的倒下,惨叫惊起,交汇成一片。
达扎路恭的亲信部将达玛嘉措方才迎战上来,就被哥舒翰用半截枪杆敲碎了坐骑的头骨,战马悲鸣着轰然倒地,哥舒翰拔出横刀,侧身而下,一刀将达玛嘉措的脑袋劈下。
一具具吐蕃人的尸身,被当作了滚石推下绝壁,吐蕃将领巴尔斡带着数百人马方才冲上山道,就赶上一阵尸雨,重一百多斤的尸身呼呼的从天而降,砸在吐蕃人头上。【ㄨ】
药水河边,杀声一浪高过一浪,两军短兵相接,相互屠剪,惊沙入面,利镞穿骨,白刃比武,宝刀摧折,层层杀气直冲九霄。
情势逼人,达扎路恭当机立断,命人吹响了决斗的角号,然后亲身带着两万雄师一举压上,和哥舒翰五千人马绞杀在一起。
唐军锐气已失,达扎路恭的反击越来越狠恶,哥舒翰审时度势,当即命令且战且退,他冲锋在前,退兵押后,便得几千唐军退而稳定,胜利退过了浅浅的药水河北岸。
石堡城上,固然没有短兵相接的博杀,但战役的惨死程度一点也不弱于山下的雄师鏖战。
仓促之间吐蕃人建起来的防地本就不算安稳,经不起如许凶悍的打击,很快就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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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翰一样没有了退路,他带着五千雄师,势若狂潮,冲过了药水河。
后续的唐军就象狂潮一样,顺着扯开的口儿突入,此时朝阳初升,霞光漫天,赤色染红了四周的山岚。
惨叫声在夜色中如厉鬼呼嚎,如野兽悲吼,有些人乃至连惨叫声都没未收回,就被滚石砸成了肉饼,骨头尽碎,脑浆四溅!
跟着达扎路恭亲身冲锋陷阵,吐蕃雄师的士气大涨,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防地,敏捷安定下来,并且加上上风的兵力投入,很快就让哥舒翰他们如陷泥潭普通,举眼四顾,到处是簇拥而来的仇敌,杀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