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高管家了。”凌若含笑朝墨玉使一使眼色,“替我送高管家出去。”
“请凌格格接瓜尔佳福晋恩赏。”
“不知高管家此来所谓何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凌若可不信赖他此来仅是为了存候。
人既已来了,断无不见之理,凌若拂一拂袖衫命墨玉带他出去,未几时便见墨玉领了一个身态微福的中年人过来,恰是凌若初来贝勒府时见过的高福。
“请凌格格接李福晋恩赏。”
刚问了几句话,便听得内里有人喊道:“请凌格格接嫡福晋恩赏。”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墨玉忍不住“扑哧”一笑,小声道:“小肠子,我还大肠子呢。”
温如言唇角微勾抚着袖口的风毛笑而不语,这府里的人个个精得跟猴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能信上三分就不错了,当不得真。
“主子给凌格格存候,给温格格存候,两位格格吉利。”高福一出去就满面含笑地打了个千儿。
垂花门出来后就是正厅,所用桌椅等物皆是用上好梨花木精工打造而成,墙上挂了一幅大大的“净”字,笔走龙蛇,似行云流水,意境极其不凡,再看上面的属名,竟是康熙御笔亲提。
净思居在贝勒府中固然不是绝好的居处,但比揽月居不知好上多少,清幽高雅,并且独居一处,乃至比几位庶福晋的居处还要好,胤禛独独将此赐给了尚是格格之位的凌若,可见她在胤禛心中的职位,高福是聪明人又岂会看不明白,是以亲身赶过来,且态度极其恭谨,涓滴不敢怠慢。
……
“凌若接嫡福晋犒赏。”凌若双膝跪地行大礼道,抢先一人将大红烫金礼单翻开一样一样唱道:“龙凤金镯一对、白玉镶紫晶快意一对、翡翠项链一串、白玉席一件、和田绢花十枝、素锦五匹、细缎五匹。”
小常子摸着剃得光溜的前脑门嘿嘿一笑,明显不是第一次被人如许说了,凌若笑斥了墨玉一句,让她不得胡说。随即又对还等着她答复的高福道:“我瞧着这四人挺好,就让他们持续留在这里服侍吧。”
墨玉承诺一声,待走到内里后悄悄将一锭银子塞到高福手中,“这是我家女人一点情意,您可千万要收下,不然奴婢该挨女人骂了。”高福连称不敢,最后碍不住墨玉对峙,只得收下。
“不敢,高管家请起。”凌若虚抬一下对墨玉道:“还不快给高管家看座。”
墨玉折身回到正厅,恰都雅到凌若在问四人环境,本来除了小常子是前些年黄河发大水时胤禛买返来以外其他三人皆是贝勒府的家生主子。
“傻丫头,只是东院罢了,又不是天南地北,我们姐妹还是能够随时见面的。”温如言拍了她的手安抚,又道:“我陪你把东西收一收就畴昔,莫让高管家久等。”
诸福晋中唯有一名未曾赐下东西,那便是曾与凌如有过节的叶氏。
整一天净思居都人来人往、络绎不断,嫡福晋与两位侧福晋还稀有位庶福皆赐了赏,看得墨玉等人目炫狼籍。此中又以年福晋的恩赏最为厚重,那对白玉嵌百宝九桃牡丹福寿快意式样文雅灵动,玉质温润如凝脂,又嵌以各式宝石,端是代价连城,由此当中也可看出她在府中的受宠程度,模糊有压过嫡福晋的势头。
“只是今后再不能如现在这般不时与姐姐见面了。”在最后的欣喜过后,凌如有些失落隧道。
那四人年事皆不大,听了高福的话从速顺次施礼,报上姓名,别离是水秀,水月,小门路,小常子。此中小门路有些结巴,说话不太利索,不过人瞧着倒是挺忠诚的。
高管家?凌若与温如言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奇,高福是府里的总管又深得胤禛信赖,平常就是福晋见了都要客气礼待,如何这会儿眼巴巴过来存候了?真是好生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