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要如许想妾身也没法,妾身另有事前行辞职。”话不投机半句多,纳兰湄儿只是一朵长在温室的小花,不知人间痛苦,说得好听些是天真天真,说的刺耳些便是无知。如许的女子,与她说再多她也不会明白胤禛宁肯获咎权贵也要逼盐商们捐银的苦心。
“那依八福晋的意义,贝勒爷该当如何做才是?”凌若如是问道,言词间有一丝不易发觉的嗤笑。父母双亲归天时纳兰湄儿尚不知世事,以后又接入宫中扶养,随后又嫁给胤禩,集万千宠嬖于一身,如许的她底子未曾受过苦,底子未曾体味过世事的艰巨,只会纸上谈兵罢了。
“如此就好。”凌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此次筹银必不轻松,两百万两,纵是巨富商贾要拿出这几十上百万两的银子也是伤筋动骨,不知胤禛他们用了何种手腕才使那些视钱如命的盐商掏腰包。
凌若一向陪康熙用完午膳才从南书房出来,此时已过中午,刚停了半天的雪又开端纷繁扬扬落下,将红墙黄瓦的紫禁城覆盖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凌若执伞缓缓走在出宫的路上,偶尔能看到堆在路边的小雪人,想是那些宫女寺人扫雪无聊时堆彻出来的,深宫孤单,于最底层的主子来讲更是寂上加寂,堆雪人便成了他们天寒地冻时独一的消遣。
纳兰湄儿自小到大何曾被人如许指责过,气得她说不出话来,指了凌若好半天赋嘲笑道:“你不消将四哥说的这么巨大,了解十余年,我比你体味他多了,四哥为人冷酷刻薄,除了身边的人从不在乎别人存亡,底子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体贴百姓痛苦,他做这么多不过是在乎皇阿玛交给他的差事,想讨皇阿玛欢心罢了。”说到前面她也是有些口不择言了,一心只想证明本身没有错,全然没想过如许说是否得当。
“两百万两,四哥真是好本领。”纳兰湄儿低头悄悄地感喟道:“只是四哥为办好这趟差事却有些不择手腕了。”
第七十七章纳兰湄儿
胤禛的苦心,有她有皇上有天下百姓明白就充足了……
“福晋也喜好这片梅林吗?主子听徒弟说皇上很喜好这里,隔一阵子就会来这里逛逛,另有之前住在德妃宫里的纳兰格格,夏季常常拉了四阿哥往这里跑。”跟在凌若身边的小寺人四喜说道,他是李德全的门徒,为人甚是机警。
本已欲走的凌若听得这句话顿时一愣,下认识问道:“八福晋此话怎讲?”
“妾身自是小人不错,但他们又何尝是君子,此次若无贝勒爷和十三爷在江西不择手腕筹银,八爷九爷又那里有钱在河南开仓赈粮安设哀鸿?”花盆底鞋在积了尺许厚的雪地上踩出深深的鞋印,雪落无声,这漫漫梅林只闻凌若锋锐如刀的言词狠狠刮过纳兰湄儿涨得通红的脸颊,“八福晋锦衣玉食自是无碍,但那些灾黎呢?他们食不裹腹,衣不遮体,这大夏季的随时都有能够死去,四爷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他们尽快有口饱饭吃罢了,莫非这也错了?四爷十三爷费经心机筹银,临到头却换来‘不择手腕’这四个字,八福晋不感觉这对四爷十三爷有失公允吗?再说那些盐官盐商手里的钱满是刮来的民脂民膏,现在还之于民有何错,所谓的怨声载道不过是那些个盐商罢了,百姓可有怨过恨过?听闻八福晋与四阿哥一道长大,了解十余年,本觉得八福晋应当很体味四爷才是,现在看来倒是不尽然。”
“你放心,他们很好,已经在江西筹到了两百余万两银子,充足赈灾所用。不日以内便能返京。”说到此事康熙脸上多少安抚,国库空虚赈灾无银一向是压在贰心中的一块大石,直到胤禛快马加鞭派人返来禀报说已经筹到银两并马上送往河南赈灾时,他的心才算松了下来。此次胤禛和胤祥返来当要记上首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