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赐与她的统统宠嬖,皆是因为已经死去的孝献皇后之故,一个宛字,一句好像生,培养了赫舍里清如悲剧的平生。
“贫僧听闻的故事与施主说的不尽不异,顺治帝确切是在这五台山削发,却不是因为孝献皇后,而是因为另一个女子。”跟着老衲衰老的声音,一个名为赫舍里清如的女子的平生在凌若面前缓缓揭示。
小沙弥挠着脑袋道:“这个小僧真不晓得,行痴徒弟在这里从不提俗家之事,只知康熙初年的时候已经在了,算起来应当有五六十年了吧。对了,行痴徒弟来的时候倒是有一小我陪着一道削发,不过十几年前就圆寂了,传闻那人另有一身不错的技艺。”
想来,老衲的身子早已孱羸不堪,不过是因为没比及要等的人,以是一向不肯闭眼,日复一日的对峙守在这菩提树下。但是,当欲望达成,固执消逝的时候,强压下的朽迈就像潮流一样涌来,将他淹没此中。
这一刻,凌若信赖了,人间真的有如许痴情的天子,固然赫舍里清如生前没获得这位天子的心,但身后她获得了他一世的追思,在福临今后的六十多年中,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在为她而活,与董鄂香澜再无干系。
寻了好久,凌若碰到一名小沙弥,问起那位老衲,却听小沙弥说老衲前几日就圆寂了,算起来,刚好是她碰到老衲那天,这两日他们正在清算老衲房中的东西。
当本身的平生已经成为一场笑话时,统统都已经不在是她的所求,即使是皇贵妃的高位也不能令她沉沦半分,以是她在冷宫中服毒酒他杀,并让人奉告福临,金册除名,玉牒除名,将本身的名字完整从汗青陈迹中抹去。
“行痴徒弟没有墓。”小沙弥的答复令凌若訝异,“行痴徒弟很早的时候就说过,他身后留下的躯壳火化,然后与他每日对着念佛的那坛骨灰一道洒在山前的湖里,尘归尘,土归土。”
而福临,终究在她抱恨他杀后,明白了本身的情意,丢弃高高在上的帝位,来这五台山削发。
几今后,凌若再来清冷寺,想找那位名为行痴的老衲,遍寻不至,菩提树下叶落纷繁,缀地如玉,却再也不见了捡叶老衲。
一个惊世骇俗的设法呈现在脑海中,她忙问道:“小徒弟,你可知行痴徒弟削发前的名字?又或者他是哪一年来这里削发的?”
她曾猜想会否是顺治朝时的妃嫔,可惜当时康熙说出女子的身份。
凌若抚着本身的脸,渐渐明白了老衲当日的异态与大笑,他削发因为心伤赫舍里清如死了,令他生无可恋,却又放不下这平生,以是带着赫舍里清如的骨灰来到这清冷寺削发。
想来,冥冥当中,她是谅解了福临,以是让本身在这菩提树下与他相遇,解开他多年的心结。
凌若将鬓边被风吹散的发丝捋到耳后,沉吟道:“官方一向有传言说,顺治帝因为孝献皇后的死,哀痛欲绝,不肯再为帝,而是……削发为僧。更有传言说,顺治帝削发的处所就是这五台山,不知大师可晓得一二?”
不爱江山爱美人吗?
在小沙弥分开后,凌若望着那棵菩提树入迷,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行痴老衲就是在清冷寺削发的顺治天子,而他所说的故事应当也是真的。
当老衲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凌若已是泪眼婆娑,心中充满了难以按捺的痛,仿佛……阿谁故事中的赫舍里清如就是本身,每一次伤痛都感同身受,“这个故事是真的吗?六十多年前真的存在过赫舍里清如这小我吗?”
循环……菩提树下的循环……
顺治、董鄂妃、赫舍里清如……赫舍里……
凌若与李卫等人拜别,她并不晓得,阿谁老衲的目光一向跟随在身后,久久未曾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