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瓷沉默起家,目光望向不着名的远方,好久才道:“我只说一件事,你就晓得这个郭络罗慕月的放肆从何而来――永和宫的宜妃也姓郭络罗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待要分开,忽听得模糊有声音,咦,此处另有人?
提及来,她倒真有几分猎奇刚才那女子的身份,竟能够令如同万年寒冰一样的四阿哥暴露不为人知的一面,那种深恸的哀痛与落寞至今想来另有所震惊。
“几年未见,姐姐更加标致。”凌若由衷赞道,话音未落腰间已被呵了一记,“好啊,小丫头长大了竟然敢讽刺姐姐了啊,看我如何清算你!”
“闲来无事便去内里走了会儿。”凌若随口答了一句,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来到不远处的八角亭中,待各自落座后,凌若方才有空细心打量她,一身湖蓝织锦旗装,领口袖口皆镶了上好的风毛,根根乌黑无一丝正色,发间插了一枝金累丝凤簪,凤口衔下一颗小指大小的红宝石,映得她本就端庄娟秀的姿容更加超卓。
“我晓得。”凌若轻声道,精密纤长的睫毛在投下一片浅浅的暗影,“与之比拟,我更担忧太子妃那边……她若真的故意阻扰,我只怕真会落第。”
“不是甚么?”胤禛嘲笑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主子,在主子面前胆敢自称‘我’,是想作死吗?”
凌若寂然一惊,脱口问道:“莫非她们之间有干系?”
皇上?这个动机刚闪过便被她反对了,当今皇上已过天命之年,毫不成能还是一副年青人模样;除此以外就只有身为天潢贵胄的皇子能自在出入后宫。
秋瓷瞧着失神的凌若叹然道:“mm容颜超卓,怪不得她会针对你,你谦让着些就是了,摆布离选秀也不过数日工夫,切莫与她与抵触,不然将来就算mm你入宫只怕日子也不会好过。”
秋瓷拢了拢凌若笑闹间散开的碎发叹道:“要说仙颜,mm才是真的貌美如花,不需任何装潢便有倾城之美,所谓‘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指的可不就是mm吗。”
出人料想的是凌若并未因她的夸奖而欣喜,反而显得有些郁郁寡欢,问其是何原因,凌若游移了一会儿方才将慕月的事与她说了,临了道:“这个郭络罗慕月甚是放肆,瞧其模样不止是我,恐怕普通秀女尽皆不放在眼中,其家世虽不错,但也算不得顶尖,何故敢这般肆无顾忌。”
若儿,将来我们寻一处清幽之地,栽上一大片梅树,让你足不出户便可随时见到梅雪之景。
“我不是……”她刚要解释便被胤禛打断。
“姐姐!”见到来人,凌若顿时大喜过望,快步来到近前,执了她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姐姐甚么时候到的?”
凌若晓得她是在欣喜本身,沉声道:“我明白,幸亏有姐姐与我在一起。”
大雪初霁,钟粹宫的寺人宫女正执帚打扫积雪,远远见到凌若过来低了低头便算见礼,现在的凌若仅仅只是一个秀女,在没有正式册封前算不得主子,所谓小主不过是客气些的称呼,真论职位不见得比这些寺人宫女高多少。跟红顶白,宫中之人皆如是……
思忖间人影已来到近前,凌若从速压下心中的讶意,敛袖欠身道:“凌若见过四阿哥。”
宜妃,郭络罗氏,康熙十三年入宫,初赐号朱紫,帝甚爱之,于康熙十六年册封宜嫔,康熙十八年生皇五子,二十年晋封宜妃,二十二年生皇九子,二十四年生皇十一子,在长达十余年间,宠冠后宫,无人可及,即便现在也未曾得宠,连荣贵妃都要让她三分。
沿着朱红宫墙漫无目标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远,待到回过神来时,凌若发明本身不知何时已出了钟粹宫范围,置身于一片偌大的梅林,红梅于苍虬的树枝间姿意盛放,映雪生辉,如同最上等的红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