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轻拧了我一把,哈哈笑道:“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我看你听得专注,还觉得多年未唱,比之前唱得好了。既不好,你如何不捂耳朵,反倒听得出神呢?”
胤禛一面和十三爷说话,一面顺手端起茶,饮了一口茶。看到我,嘴角逸出丝笑,凝睇着我。昨夜之事忽地映入脑海,我脸微烫,避开他的视野,把十三爷的茶搁在十三爷面前。
他道:“我唱得好听吗?”我抿嘴笑而不语,他搡了下我道:“快说实话。”
十三爷喝了一口茶,神采立动,深看了我一眼,又吃了一口糕点,胤禛却仍没甚么反应,还是细心看着舆图。十三爷笑对胤禛说:“今儿要好好谢一声皇兄,占了皇兄的光,才气饮露餐芳。”
端着茶点出来时,胤禛和十三爷正在看舆图,十三爷看是我,睨了眼仍俯头凝睇着舆图的胤禛,向我暖暖一笑。我瞪了他一眼,把托盘悄悄搁在桌上。
黑暗中,只看到他眼睛定定凝睇着我,半晌后他道:“你不是最不耐烦读这些‘兮、乎、之’的吗?如何竟把拗口难懂的《离骚》背下来了?”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他眼中有了歉意,我笑摇点头,他一心都在朝事上,本就没希冀他能当即留意到,我只是想为他做罢了。
十三爷道:“还是命太医看一下吧!”
胤禛搁下茶,一面揉着右肩膀,一面道:“说来讲去还是银子,别的事情都能够先搁一下,粮草绝对不能担搁。”十三爷点头说是。
两人冷静相视,我心中柔情涌动,缓缓低头极其和顺地吻在了他唇上。唇齿订交,缠绵不分。他高兴地低叹一声,欲翻身压我,我身子贴上去,按住他,轻咬着他耳垂道:“此次我来。”说着,悄悄替他解开衣衫,顺着脖子一起轻吻下去,手缓缓探入他下身,他身子一紧,喃喃道:“若曦,有你是我之幸,上天待我甚厚。”
……
等用完茶点,他又要开端谈闲事。我正欲回身出去,听到十三爷道:“臣弟看皇兄本日早朝时就一向在揉肩膀,但是不适?”
我撑着头,半支着身子,看着他道:“你今后如果仇恨哪个大臣,一时又找不到体例整治他,就把他叫来听你唱歌。”
我出来时,玉檀和另一名宫女正在选茶叶,我笑道:“皇上今儿的茶点,我来弄吧!”
我缓缓道:“长慨气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唯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
太医细细看了一会,躬身回道:“无大碍,贴一张膏药,缓一缓就好。估摸是皇上夜间睡觉时,姿式不当,肩膀长时候压着未动。”站在一旁留意聆听的我顷刻脸滚烫,昨夜一夜都是枕着他的胳膊睡的。胤禛嘴角噙笑地看着我,淡声叮咛太医退下。十三爷看到我的神采,恍然大悟,神采当即有些难堪,又带着一丝笑,忙端起茶,正襟端坐低头品茶。
他冷静地用了一块菊花细酥,喝了小半盏茶,虽一向没说话,可脸容却非常暖和。
翻了个身子,忽觉鼻端有淡淡暗香,展开眼睛,瞥见枕畔放着一张木兰签纸,上面只写着,“我去上朝了。”
我扭身低头快步而出,“谨慎!”
胤禛看我神采烦恼,衣服半湿,上面还粘着片片花瓣,撑头大笑起来。十三爷忍了会,没忍住也笑起来。我又羞又恼地看了他们一眼,仓促向外奔去。却又和因听到花瓶落地碎裂声音正走到门外张望的高无庸撞在一起。高无庸大惊,忙跪下叩首,我未加理睬,快步而去。身后更是一阵轰笑之声。
他忽地收声愣住,我问:“如何不唱了?”
胤禛的声音刚传入耳朵,我身子已经撞在供着花瓶的木架上,架子晃了几下,花瓶落地而碎。瓶中的水带着花大半倾泄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