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说她有甚么丧失,那就是至此失了一个言谈甚欢的朋友。不过本来也并非朋友之交,倒是不必太放在心上。
容菀汐摇点头:“妾身不知。”
“妾身谢过殿下。”容菀汐道。
容菀汐在一旁看着……觉着,实在给宸王梳头,应当是正妻做的事。但在皇家里,自幼便有奴婢奉侍着,便也不在乎这些了。
梳了头,宸王叮咛屋里的人都出去。
估计他是想要做出一个伉俪恩爱的假象来。如果这两三日里都陪着她用膳、在她这昭德院里安寝,在王府里,王爷宠嬖王妃的事情,天然就传开了。王府里的事,迟早是要传到宫里去、传到内里去的。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宸王方道:“自打太后赐婚以来,本王以筹办婚事之故,一向未上朝。但本王昨儿传闻,你父亲又向父皇请辞了,且又被驳了返来。”
俄然想到他那舒展着的眉心,微微起家,借着透进床幔的皎月之光看了……公然,他的眉心仍旧是紧蹙着的。
“你且说便是。”宸王的眼神饶有深意。
此时容菀汐见宸王正在若无其事地脱掉外袍,略一考虑,到底也没说出甚么劝他拜别之语。
既已结婚,让人觉着伉俪恩爱,总比让人觉着伉俪反面、让人捡笑话得好。
俄然想起太子之前说的,“倘若本宫说,这事不是本宫做的呢”……
垂垂两人相谈甚欢,容菀汐也陪着宸王吃了几杯酒。看得出,宸王的兴趣很不错,听得宸王笑道:“与你畅谈,到是比与那些同僚们在一起言谈还痛快。这般宴饮,倒也是极有兴趣,你今后要常陪本王来玩儿。”
容菀汐只当他是吃醉了酒,便只是笑笑不语。
趁着菜还没上齐,那两个唱曲儿的歌姬还没参加的时候,容菀汐歉然道:“让殿下受委曲了。”
太子此时,倒是言语有度,似谦谦君子。
这两日里,宸王每日与她一同用膳、在她的昭德院里安寝,估计宸王和王妃伉俪恩爱的事已经传出去了。要不了几日,宸王在她这里的耐烦也就没了。到时候,她又乐得安逸了。
一番梳洗结束,容菀汐用完了打扮台,宸王在云裳的服侍下梳了头。
未几时歌姬出去唱曲儿,宸王极赞美的几道菜也上了。容菀汐随宸王咀嚼着这些甘旨菜肴,听着这秦楼楚馆里特有的浓情密意之曲儿,倒也是一番别样的享用。
容菀汐不解,却也没说甚么,而是向初夏和知秋点点头。
走过容菀汐身边之时,俄然停了脚步,低下头来细细打量她。
从淑女坊返来,宸王在问柳斋里待了一下午,晚膳竟是过来与她同用的。且用过晚膳以后,便无分开的意义。
容菀汐笑笑,天然不会把他的赞美放在心上。宸王是从不怜惜对女人的歌颂的。但却没有几句是真的。
容菀汐也不客气,笑道:“多谢殿下谅解。”
“当时父皇的答复,和你说的**不离十。父皇说,本王每日里瞧着它,它的伤人之心、顺服之心,本王都能瞧得一清二楚。而倘若它去了园子里,本王再也摸不准它,那才是最伤害的。更何况它风俗了屋子里糊口的安闲,而这安闲是人给他的,他不想失了这安闲,天然不会伤人。”宸霸道。
容菀汐也不解释,她晓得宸王听得懂。
不消转头去看,也晓得是宸王醒了。
容菀汐也不粉饰,而是见礼道:“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妾身觉着,父皇当时说的,或许是……如果放在花圃里,本王瞧不见它,即便它被驯兽师驯化得很好了,本王却也还是不放心。而放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哪怕狮子恶劣欲伤人,本王见着了,也有应对之法。只要本王亲目睹着了、肯定了、那才叫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