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搓手,看看站在折子悦身边的两个孩子和她痴肥的腰身,暗忖道:“前番见杨继业身边有两个儿子,现在又是两个,那她腹中怀的该是杨五郎了?”
想到银州,想起银州城中的冬儿、焰焰、娃儿和妙妙,想起现在消息全无的那支奥妙步队,杨浩如何不牵肠挂肚、忧心忡忡?但是在手上面前,他这个主将绝对慌不得。他现在恨不得顿时插翅赶回银州去主持大局,但是在消弭赵光义这头笑面虎能够给他带来的威胁之前,他还得临时哑忍,他的心中也急呀。
李一德的神采变得更白了,杨浩睨了他一眼,俄然笑道:“你担忧甚么,银州……不是那么轻易打下来的。而夏州……目前来讲,没有动静岂不就是最好的动静。”
不出潘美所料,杨浩要抢着进城,成果他麾下那些军纪奇差的地痞兵很快就变成了抢男霸女、搜刮财物的强盗。
他这一说,杨夫人忍不住流下泪来,泣然道:“延郎、延浦、延训三个孩儿尽皆随在他父亲摆布,现在……现在只怕是……”
杨浩一边想着,一边说道:“这两位,想必就是贵府三公子、四公子吧?昨夜杨将军率兵袭营,一起厮杀,昏昏沉沉突入本帅营中,幸被本帅救下。只是……,我在银州时,曾见过延郎、延浦两位公子,他们……却不知身在那边?”
“末将服从。”
杨浩摇了点头:“全无动静。”
赵光义想起他当初抄袭的那首《出师表》,不由有些想笑,忙绷紧了面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便回营去吧,明日未时一刻,定时赴宴便是。”
杨夫人回顾看了眼犹自甜睡的丈夫,说道:“多谢杨元帅援手之恩。妾身……听拙夫提及过杨元帅,杨元帅前番义释我夫,今番又救我百口,大恩大德,妾身真是感激不尽。”
杨继业闭了闭眼睛,又缓缓伸开,沉声问道:“我主……现在如何了?”
摆布将领们见赵光义闷闷不乐,还觉得他在为亡侄赵德昭悲伤,以是都尽力暴露一脸悲戚的模样来,不敢显出欢乐神采,只要行营批示田重进,模糊猜出了赵光义的几用心机。
杨浩下认识地转头望了一眼,说道:“我入城去救尊夫人出来时,见城中到处都是暴民乱兵,纷繁攻向皇城去了,皇宫内大火冲宵,恐怕……”
南城门被潘美的人接防后从里边翻开了,李汉琼部喝彩而入;紧接着,东城门也翻开了,面对着敞开的城门,赵光义萧立营前却毫无笑意。
杨浩悄悄入帐,先是非常猎奇地看了眼折子渝的胞姐、这位传说中的传怪杰物佘太君,这才低声道:“杨夫人勿须担忧,杨将军只是体力匮乏,失血过量罢了,本帅已着郎中妥当顾问,因虎帐中过分喧闹,为了让杨将军歇息的好,以是给他服了有助就寝的药,这才昏睡不醒,并非伤势极重而至。”
两个孩子也欢乐地扑到榻边,叫道:“爹爹。”
帐中,刘继业昏倒不醒,杨夫人和两个孩子伏在榻前,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惨白的面庞,冷静堕泪。
杨浩沉稳地笑道:“何必惶恐,现在我们还不是向官家请辞的时候,总要做得滴水不漏,才好抽身拜别。你不必担忧,本帅早有定计。你现在去,把掳返来的妇人都集合起来听候本帅号令,士卒有胆敢不从者,军法处置。这帮混蛋兵戈倒是敢拼,可这军纪……真比我想像的还差,是得敲打敲打他们了。”
杨浩倒未推测另有一名三公子,如此说来这位杨夫人腹中怀着的该是六郎了,目睹杨夫人黯然泪下,杨浩正暗悔讲错,不知该如何解劝,中间俄然响起一个衰弱的声音:“子悦,为国交战、守土戍边、马革裹尸,死而后已,恰是男儿本质,你哭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