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阳见父亲说的如此慎重,不由凛然道:“是。”
拓拔寒蝉道:“情势比人强啊,除此另有甚么体例?现在一心为李光岑、杨浩做事,心中预留一步退路,这已是我们独一的挑选了。世荣对我兄弟忠心耿耿,一心只为嵬武部筹算,我兄弟俩飞黄腾达之时,决然不会健忘你的功绩的。”
父子二人说着已然到了营盘辕门外,远处忽有急骤的马蹄声起,正欲入营的王世荣立足转头,翘首望去,就见百余骑人马正向他们的营盘急驰而来。到了近前赶在最前的一员将领吃紧勒缰驻马,王世荣看清此人恰是夏州留守张浦,不由吃了一惊,赶紧拱手道:“张将军,何故来此?”
王世荣又道:“但是,如果杨浩站稳了脚根,凭着党项八氏对他的支撑,开疆拓土,恐更胜于李光睿大人在位之时,那些紧紧跟随于他的部落,必定获得极大好处,而我们若即若离,察看风色,恐怕诸部落中,我嵬武部的阵容职位就要一落千丈,到当时悔之晚矣。”
王世荣捻须道:“那是天然。以鄙人之见,我们嵬武部是必须凭借夏州才气保存的,那么谁做夏州的仆人,我们就得对谁竭诚尽忠。现在李光岑大人已成夏州之主,方才禾少大人也说,之前我们与李光睿大人过从甚密,此时若不竭诚尽忠,焉能获得他的信赖,为我嵬武部谋取莫大的好处?”
王兆阳道:“是,爹要买些甚么东西?”
西域稀有百万汉人,乡音虽改,汉服还是。来日杨浩挥兵西进,或降或驱吐蕃回纥诸族时,西域数百万汉人岂能不为之呼应?他们会成为杨浩最虔诚的推戴者。
今后今后,使得陇南文、武、成、迭、宕、岷各州郡县俱废,全数成为吐蕃的国土,因而沦陷西域的汉大家丁更形强大,达到了数百万之众。这数百万汉人与中原的联络却也完整间断了。
并且,当日张义潮虽敏捷占有了西域,随后却也遭到了当时还是最强大的吐蕃人的反攻,而杨浩则不然,党项八氏已在他的节制当中,被中原丢弃了近两百年,流落西域受人逼迫的数百万汉人们,会是以结束战乱不休、颠沛流浪的磨难糊口,迎来稳定、安康、不受压迫、不做仆从的日子么?我王世荣能赎回自家的老宅、祖宗的基业,重新在敦煌古城建起我王家的百大哥号么?腐败、重阳的时候,我能去列祖列宗坟上,为他们祭扫一杯水酒么?
来日,李继筠大人若真能卷土重来,东山复兴,当时我们已得李光岑、杨浩之信赖,如果紧急关头助李继筠大人一臂之力,在杨浩腹心处做做手脚,还怕不能成为李继筠大人的有功之臣,重获他的欢心么?这才是审时度势,进退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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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浦向他一扫,却不认得他的身份,便大声道:“河西陇右兵马大元帅杨浩大人巡查嵬武,速要拓拔韩蝉出寨相迎!”
王世荣点头道:“禾少大人另有更好的体例么?”
拓拔韩蝉一见,忙道:“世荣有何观点?”
拓拔禾少也有些泄气,但他沉吟半晌却道:“韩蝉,话先不要说的太早,虽说李光岑占了名份大义,可他自幼出质于吐蕃部落,他父亲身后又逃亡在外,能够说现在我拓拔氏的头人们与他俱都不熟,现在投奔了他,一是因为对李光睿大人有所不满,二是因为不得在其兵威之下,不得不从。但是一定就对他父子心悦诚服,李光睿大人死了,李继筠大人却还在,焉知他不能卷土重来?
王世荣浅笑着看了眼拓拔韩蝉,慢条斯理隧道:“愚意觉得,韩蝉大人所言,对了一半。禾少大人所言,也对了一半,如果把两位大人的话合在一起,才是对我嵬武部最为无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