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承业猛地踢了一脚粮食,将它黄沙般扬起,又嫉又恨地骂道:“岂有此理,本少爷如此家世、如此边幅,陪着小性儿的奉迎她,她却不屑看我一眼,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如何就看上了阿谁狗主子?可爱!实在可爱!如果那小子拔了她的头筹,真是恨杀我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丁浩再次伸谢,请丁承宗止步,前边已是村户壮丁们调集的处所,丁承宗浅笑着望了那边一眼,点头道:“好,那我就送到这儿,再往前去,只要你来应酬我这废人,也不便利你做事。呵呵,你自去吧,湘舞,可贵出趟门,我们四下里逛逛去。”
他脚下是金灿灿的粮谷,这是四下网罗来筹办运往广原的。柳十一站在一旁,添油加醋地禀报着,丁承业越听神采越是阴沉,就像一个被宠惯了的孩子被人抢走了贰敬爱的玩具般,一股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起来。
他怪里怪气的样儿把丁承宗、陆少夫人和丁浩都逗笑了。丁承宗笑着说道:“湘舞,叫人备轿,我去送送丁浩。”
他贪婪地看着罗冬儿聘婷的身影,嘿嘿嘲笑道:“到当时,看她还狷介得起来,若不让她乖乖地趴在榻上向本少爷摇尾巴,少爷我就不姓丁!”
甄保正五十高低的人了,天生一副公鸭嗓儿,这一扯开喉咙叫喊,还真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老槐树底下一群母鸭子听了他的呼喊,便吱吱嘎嘎地抗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