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笑吟吟隧道:“辛苦两位公爷了,这帐册嘛,总算是清算好了,丁浩这就得去交给赵县尉,还请两位公爷带路。”
这天中午,几人吃酒已毕,丁浩说道:“三位兄弟,明天就是浴兰令节了,州府衙门要封衙过节,大哥我也要回丁家庄去了。我们兄弟,只能节后再见了。”
实在陈察看和程押司还留在这儿,这两位一个背后是宰相赵普,一个背后是皇弟赵光义,想升官的应当留下凑趣凑趣他们的人才是。但是传闻说这两位一贯不对于,此次他们都派了人来联手办案,也总透着些别扭。这类局势不明的时候,仓猝表态的话,一旦站错了队,这出息就完了,还不如躲远一点的好,以是赵县尉便挑选了回临清。
桌上摆着一盘冰、一坛热汤,冰上本来铺着脍鱼片,现在那肉味鲜美的脍鱼已经被吃鱼吃到腥的丁浩扔到了廊前的鱼池里,只留下了一盘晶莹的冰雪。这两样菜是丁浩从酒楼带返来的,衙差们现在都晓得丁管事谱儿很大,胃口也好,每天下午都要一边清算帐册,一边吃点鲜美的脍鱼片,喝点稠滑的粟米羹。比知府老爷还要清闲,令人恋慕的很。
当月朔番对答之下,赵县尉就晓得他要在帐簿上脱手脚,至于他详细使甚么体例,赵县尉不晓得,也不想晓得、不敢晓得,以是对他清算帐册的进度一向是不闻不问,装袭作哑。他说还未清算好,赵县尉便也哼哼哈哈地应一声了事,并不来催他。
丁浩每日盘完了帐,便与三个小兄弟一齐欢愉,倒也不再孤单。他怕那弯刀小六以为他是绕了个弯儿拉三人当保镳,是以每次约他们喝酒,都是说了然时候、地点,一齐在那边相聚,并不与他们同路而行。
他捧着那书匣当真地看了看,强忍住翻开翻阅的动机,递与两个差人道:“去,把它放进府衙库房,加封密藏。待‘浴兰令节’以后,本官再来取用。东西放好以后,你们也能够分开了。”
丁浩说着,在书匣上悄悄一拍,赵县尉会心,一拍额头,冒充恍然道:“是啊,本官欢乐过火,倒是忘了得力的人手大多已经拜别。”
赵县尉嘴角微微一牵,缓声道:“本官……会等着你送来的欣喜。”
丁浩看着赵县尉微微一笑,拱手道:“丁浩祝县尉大人归程安然,一起顺风,我们……节后再见。”
两个衙差一听,赶紧接过书匣,一溜烟儿奔府库去了。
他刚叫身边服侍的阿谁小厮清算好行装,就听门外有人唤道:“县尉老爷,丁府管事丁浩已清算好帐册,现在门前等待。”
“清算好了?”两个公人听了实在有些绝望,这些天跟着丁管事每天美食好菜,怕是知府老爷平常吃的都没这么邃密,他多清算一天,本身就能多跟着享享口福儿,如何这么快就清算好了呢?
他又忙活了好一阵儿,才翻开帐册细心地翻阅着,翻阅了一遍,他浅笑着合起帐簿,把剩下的一点墨连同那冰、粥全数倒进脚下的木桶里,搬出去放在廊下,然后把三册帐簿谨慎地放进一口小书匣,抱起来出了门,站在廊下大声叫:“两位公爷?”
现在,寒气森然的冰上、热气腾腾的羹上都铺着一块布,丁浩将那誊抄好的三册帐簿轮番放在冰上、羹上,一会熏、一会冻。这三天,丁浩一向在做的就是这件事,耐烦地等着“浴兰令节”的到来。现在“浴兰令节”到了,衙门准期放假了,他全部打算的最后一环也终究能够实施了。
“浴兰令节”将至,与三天例假连起来,能够连休四天,到了下午,全部衙门就冷僻下来,很多官吏、衙役已经提早休班了。那模样就像当代的构造奇迹单位逢年过节时的景象,丁浩看在眼里,不免有一种似曾了解的亲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