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九眼中闪过一丝对劲,他浅笑着走近,柔声安抚道:“老爷,你就放心肠去吧。大少爷已经对我没有半点威胁,连徐大医士都束手无策,另有谁能医好他呢?以是……我会好好服侍他的饮食寝居,还会到处给他寻医问药,那样才显得兄友弟恭,二少爷这当家人才算是处所榜样啊,您说是不是?现在挡我道儿的停滞全都扫清了,丁家其他的人我是不会害的,老爷您听了会不会有些感激老奴啊?”
丁庭训正垂泪低语,忽觉脸上微微有风拂过,他下认识地昂首一看,就见雁九不知何时钻进了房来,正站在他的面前,丁庭训一怔,忙拭拭眼泪,怒道:“九儿,这么晚了,你来做甚么?”
雁九一揖笑道:“正因老爷对老奴如此宠任,以是老主子不想让老爷做个胡涂鬼,有些事儿,现在总得跟老爷你说明白了才好。”
雁九悄悄击掌,浅笑道:“老爷公然夺目,已然想通了这一层了?不错,广原送粮时泄漏动静,这内奸……实在就是我,可惜啊,你的儿子命大,残而不死,不过这也无妨,他既不能传承香火,又不良于行,本来这家业就得转到我的儿子手上,只要动些手脚,让老爷你早点弃世就成了……”
他说顺了嘴,话一出辩才想起本身最心疼的小儿子竟是别人的种,心中一时也不知是怒是悲:“不对,他……他只是次子,就算你移花接木,也夺不了我丁家财产,莫非……莫非我的宗儿,是被你……被你……”
老奴本想着,借你的手,打杀了你这独一还能撑起丁家来的儿子,谁晓得,这丁浩也是个风骚子儿,竟然勾搭了一个姣美孀妇,还让她断念踏地的肯出来为他作证,害了我的功德。幸亏,他虽未死,他的老娘却被你逼死了、又因为你这老胡涂,连那董小娘子也死了,哈哈哈,这血海深仇,但是一辈子也解不开了,老奴也未想到,这成全老奴的最得力的人物,竟然是老爷你……”
雁九竖起一根手指,嘻笑道:“这第一件么,这么多年来,老爷您真的是冤枉了杨氏了,当初把您酒后胡涂,与杨氏苟合,生下丁浩阿谁孽障的事奉告夫人的,不是杨氏,实在是老奴我。”
看着女儿的背影消逝在门口,丁庭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了,他吃力地坐起来,翻开床榻绝顶的暗格儿,从里边摸出一件丝绸包裹的东西,悄悄翻开,从里边拿出一枝凤钗。
丁庭训阖上眼睛,微微点头:“爹年青的时候到处闯荡,曾经见过契丹人最崇拜的草原狼,那狼莫看身躯不大,远远看去就像一条有害的狗儿,但是它的凶恶却令民气惊。特别是它的哑忍,如果没有掌控,它会饿着肚子跟着仇家走上三天三夜,直到找到一个最得当的机遇,才会予敌致命一击……现在的丁浩,就像是一匹狼,并且是最伤害的那种----受了伤的狼。”
丁庭训沉住了气,嘲笑道:“你有甚么事要与老夫说?”
雁九嘿嘿一笑,说道:“老爷,我们主仆一场,老奴真的是不想太伤你的心。但是你这没了牙的老虎也实在太能撑了,摇摇欲坠、风中残烛,可就是坠而不倒、残而不灭,老奴实在没体例,只好尽一尽忠仆的本份,来送你一程。”
丁玉落严峻隧道:“那他……迟早必然会寻来?如果他执意要找爹爹、要找二弟报仇,女儿……女儿该如何是好?”
“他不会来的。”
“嘿嘿,现在的二少爷,实在……是我的儿子。人常说,儿肖母、女肖父,老爷您没发明二少爷长得不如何像夫人,却和当初夫人身边阿谁贴身的丫环惜儿相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