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右边,火线,火线,无数的汉人兵士持弓搭箭,在草丛中、密林中,排着麋集的队形向他们四周围拢过来。
杨浩一声低喝,剑光骤吐,一道剑虹扬起,“铮”地一声便磕开了扎西的弯刀,挺剑一撩,挑向他的咽喉。此时,另一个刺客也扑到了近前,杨浩运剑回转,只听“嗤”地一声响,一剑已贯入那刺客的心口。于此同时,壁宿的刀也自侧翼扎入了这名刺客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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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汉人以从未曾有过的反应速率,从未曾有过的抨击手腕展开了反击,打击接踵而来,令人目不暇接,东阳诸氏的了局,连他们看了都觉心寒。现在见到杨浩这个脸上笑吟吟的,老是一团和蔼的芦州知府时,两个大头人对他已是从心底里产生了畏敬。
回程路上,杨字大旗一打,真有“太公在此,诸神躲避”的气度,即便是不识字的人,也已识得了那面“杨”字大旗,这一起太承平高山已到了芦岭州地界,前面再绕过一座山弯,就到芦河谷口了。
在他脚前跪着的是一个身量奇高、骨骼庞大的男人,比别人平空高出近两端,天然特别惹人重视,杨浩不免多看了他两眼,见此人起码也有四十五六,身材还算健壮魁伟,两鬓却有了丝丝斑白,乌黑的脸上坑坑洼洼,仿佛有些麻点。
行刺的那些东阳氏余孽,被那些勇猛的兵士们围住,如同七八头狮子吞吃一头羚羊,半晌的工夫便把他们的身子撕扯得七零八落。木恩吃紧赶到杨浩面前,惶然道:“下官渎职,大人吃惊了。”
一个“慢”字还未出口,五六柄弯刀就落到了扎西身上,把他剁得不成了人形。杨浩摸摸鼻子,悄悄摇了点头:“这帮家伙平时在我面前,温驯的跟绵羊儿似的,可这杀起人来,行动也太快了些。”
甜酒点头道:“没有,他们对这里太熟谙了,在树林里左转右转,就转得没影儿了,我们只抓住一个受伤掉队的,逃脱了二十多人,里边有一个是日麦丹增的儿子扎西,不过他已经断了一臂,还瞎了一只眼睛,谅他也折腾不起甚么风波啦。”
恩威并用,恩威并用啊,这威已经用了,现在该是用恩的时候了,不过我这恩抚不是用在败在我们的敌手身上,是用在那些还未曾与我们为敌的部落身上。这两个部落不算小了,我带些礼品去拜访一下,请他们与横山诸羌各部的大头人们往野离氏部落集会,效仿与党项七氏缔盟的故事,和他们攀攀干系。”
杨浩从日麦丹增的大屋中出来,对走在他半步以后的木恩说道:“让木魁押着女人和孩童先归去,你和壁宿留下,陪我往齐封氏、摩狐氏部落走一遭,此次攻打东阳氏部落,他们按兵不动,没有赐与援助,虽说是因为野离氏出面威迫,也算是我芦岭州承了他们一份情。
此人也同别人一样跪倒伸谢,眼睛却偷偷向杨浩瞟来,两人的目光一碰,那人不由吃了一惊,顿时惶恐起来,伏在那儿再不敢昂首。杨浩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消谢我。这天下事大宋的天下,你们不管是汉人羌人,都是大宋的子民,像东阳氏如许刁顽犯警、明为民暗为匪的,本官才会峻厉制裁。只要你们循规蹈矩,遵循国法,本官就毫不会难堪了你们。都起来吧。”
日麦丹增却不像他的儿子那么没脑筋,他苦涩地答道:“如果不降,或许正合他们的意。他们现在摆了然是要把我东阳氏斩草除根。儿啊,情势所迫……”
扎向单臂使刀,火刺刺地扑向两个侍卫,势如疯虎普通,弯刀一挥间便斩断了两条马腿,战马嘶叫间,他在马头上一踩,已纵身扑向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