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老将他途中所见各处粮绅趁火打劫、屯积粮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杨浩说了一遍,怒声道:“大人,这些人太无人道,大人应向魏王请旨,予以严惩。”
“他?他是哪个?”
“他……”唐焰焰瞪了吴娃儿一眼道:“他跟你这小滑头一个姓儿,哼,姓杨的真没一个好人。”
杨浩一见这两人评价大相径庭,便知必定又牵涉到二赵之争,公然,刚正南一走开,程德玄便嘲笑道:“邓祖扬是赵相公一手汲引发来的,在他们眼中,这姓邓的天然是个能吏了。”
这一天,钦差官船到了长桥镇渡口,再往前去就是泗洲城了。泗洲城位于洪泽湖畔,是水陆都会、徐邳冲要,汴河漕运的一个极首要船埠,同扬州一样,是江淮地区极繁华的一处大阜,舟舡泊聚、车马云集,廛市繁华,人文聚集。如此关键之地,魏王赵德昭是不管如何都要在此停靠一阵,观察一番本地环境的。
杨浩安设了壁宿,便走出了房间,只见程羽等人正在船头指指导点,杨浩走畴昔,只见门路两旁水田到处、阡陌纵横,看来本年风调雨顺,粮食定然歉收。一见杨浩过来,程羽便向他笑道:“杨院使,现在已进了泗州地境了,你看这粮食长势这么好,歉收在望,泗州府的储粮这下尽可放心肠起运都城了。”
一旁刚正南模糊听到一点声音,若无其事地走来道:“泗州知府邓祖扬乃乾德三年两榜进士,历任阳谷县主簿、新都县令、南京应天府判官,既能躬亲政务,又兼精干夺目,现在做泗洲知府已经两年,虔诚体国、公道廉洁,乃是一个可贵的能臣,杨院使无妨好生交友一番。”
程羽道:“千岁不喜浪费,一起行来再三叮嘱不得扰民,如果早早告诉下去,泗洲必定要堆积多量士绅名流,披红负伤,远迎十里,未免过分张扬,以是未曾提早派人知会邓知府。”
吴娃儿一脸天真,眨眨眼道:“折子渝折女人呀,姐姐认得她么?”
因为此处距船埠已不甚远,赵德昭也未坐轿,他也是自幼习武的人,技艺健旺,便与众官员于堤上柳下步行,一起向前走去。
赵德昭见这官儿三十六七年纪,面庞清癯,眉眼精力,青绸的衣衿掖在腰带里,一条驼黄色的裤子挽着裤腿儿的,溅得满是泥巴,先就生了几分好感,便笑道:“不知者不怪,你是泗洲府衙的从吏么?你家知府邓大人现在可在衙内?”
吴娃儿顺势打铁,当即便拉她结拜,唐焰焰说道:“既要结拜,论起齿序,我本年恰好的十七岁了,不知你是几岁?”
杨浩道:“泗州知府姓邓么?不知这报酬官如何?”
吴娃儿打动隧道:“姐姐和顺贤淑、通情达理、姿容倾城、心肠良善,我那郎君府上的正室夫人如有姐姐一半的好品性,mm也就满足了。”
她肝火陡生,仗义说道::“那妇人若真这般霸道好妒、不通道理,就是犯了七出之条,还怕治不了她么?你且把你们的事说与我听,我此人最看不得人家受欺,我来帮你出谋画策。”
唐焰焰怒道:“你如此勉强本身还不敷么,她若容不下你,就是气度狭小,好妒无德之辈。”
吴娃儿“大惊失容”道:“姐姐你……你说你姓甚名谁?”
堤下一个督工的小吏偶然间转头一望,见堤了柳下站了一群人在那儿指指导点,便从堤下爬上来,他拍拍皂隶青衣上的泥痕,一看岸上这些人俱都是戴着官帽儿的,中间一人竟然穿的是蟒袍,不由有点发蒙,吃吃地问道:“你们……各位大人,是……是甚么人?”
正说着话儿,火线一只小舟驶来,前行探路的人登船禀道:“各位大人,泗洲正在修建堰坝水闸,河水导向其他支流,以是大船已行不得了,火线不远便是泗洲城外船埠,请魏王殿下登岸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