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虞打发走玉柳，命小蛮拿过大氅来，披上就扶着小蛮的手去松鹤园里了。
生了分了……
徐府里，欠这个孩子的，并非是一星半点呐。
北虞松了一口气，她叮咛道：“把棋盘拿来我看。”
北虞微微一笑，“对，就是还棋盘，请祖父好生收着棋盘就是。并且，小蛮，你要快去快回，记得避开夫人的耳目。”
北虞低着头，“并未出甚么事。”
“你个小兔崽子，夸你两句，你还就顺杆子爬上来了。记得了，而后有甚么话能够防着夫人的人，你也充足聪明，晓得你祖父的性子。只是而后当着我的面，可不准藏着掖着的，倒让我们爷儿俩个生了分了。”
丹砂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要问甚么，忙回道：“没人碰棋盘，就是奴婢刚要去擦，小蛮姐姐就叫奴婢了。”
北虞这才含笑着退出去。
以死明志。
她是多像他的夫人啊。老侯爷不由得抚了抚北虞的青丝，轻声放柔了些，“你也受了惊吓，便归去罢，有祖父呢。另有，身子好些便来陪我下下棋，别总让我赶着叫人去唤你去。破盘子，你还总端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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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虞不由得扑笑出声。
丹砂把鹅石棋盘交给北虞，北虞高低看了好半晌，唇角才有一丝含笑，“谁也不要再碰这棋盘，现在就用布把棋盘包起来。”
北虞在阁房天然听到门口那边极纤细的人语声，她没动，却也没睡着。北虞一向思考着杨氏下一步要做的事。
“只说还棋盘。”
小蛮不晓得自家女人要做甚么，还是去寻了一块方布来。
于嬷嬷和丹砂说完了话，进了正房，却见小蛮和降香都在里间的隔扇门处守着。于嬷嬷就问，“女人呢？”
“祖父，”北虞扬起脸来，“您如果夸我智勇双全，我会更受用些呢。”
北虞给老侯爷施了礼，就退出去。到了门口，北虞转转头，望着老侯爷，“祖父，您真好！”
老侯爷在暖阁里等着北虞，北虞进了来，小蛮先帮北虞收了大氅，就退了出去。
“祖父，”北虞不顾地上的一片狼籍，上前拦住了从小炕上要下来的老侯爷，“您听我说完，此事杨府里固然做得丧尽天良，但是孙女却在担忧别的一件事。”
北虞不说话。
于嬷嬷望着紧闭的隔扇门，叹了一口气。
老侯爷拍了下北虞的头，“快归去罢。”
北虞望着丹砂手上的鹅石棋盘，俄然就问，“可有人动了这棋盘么？”
老侯爷当的一声把鹅石棋盘摔在小几上，瞪着眼睛，“那我问你，这棋盘上的血是哪来的？”
老侯爷眼中有水光闪过。遭到如许的谗谄，这个从小丢了的孙女却想得更加深一层，可见这个孙女心机是极深远的。这孩子性子像的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