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没有答复,却出声问道:“珵哥哥,你信赖娘明天说的话吗?”
“胡先生,那块玉佩临时存放你处,还请服膺我昨晚之语!”说完,苏珵拱了拱手,便头也不回的转回了大殿。
夜幕来临的时候,苏李氏又醒了过来。
苏珵站在院子里,昂首望着星空,凝神着苏李氏方才的那一番话。他晓得娘是为他们好,不肯他们冒险,心下对本身那一番打动自责不已,如果真要和娘起了争论,惹得娘伤情几次,那可真是追悔莫及了。
苏珵回身,背对着苏怀,“胖怀,我们听娘的,这仇,不报了。你和树林儿好好照顾娘,明早我再进城找胡郎中拿药。”说罢便回身朝大殿走去。
一天歇息,苏李氏的气色仿佛好了很多,在苏琳的搀扶下渐渐地坐了起来。她见三个孩子都悄悄地围坐在一旁,面带悲色,全然不似之前那般嬉笑乖骂,内心也不由有些难过,便表示着让三个孩子靠近前来。
夜已经浓了,天上繁星闪闪,更衬得人间大地一片清冷。
翌日凌晨,苏珵依偎在床边展开昏黄睡眼的时候发明苏李氏正定定地看着他。他仓猝从地上爬起,握着娘亲的手,惊奇地喊道:“娘,你醒了?”
苏珵赶紧蹲了下来,伸手握住苏李氏空中虚伸的右手,缓了下表情,又悄悄说道,“对不起,娘,孩儿刚才有些冲动,您别放在心上。娘说的也有事理,只是孩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以是才烦躁了些。”
苏珵苏怀连连承诺,苏李氏这才放下心来,和几个孩子又谈笑一阵,待喝了药换了续骨膏,这才又垂垂睡下。
胡郎中怔了一下,摸摸贴身藏在怀里的玉佩,脸上顿时闪现出一丝滑头,仓促出了殿门和门徒朝墨阳城奔去。
苏李氏听苏珵苏怀如此,不由有些焦急,又道,“珵儿,怀儿,你们可记得娘还教过你们甚么?娘教过你们要与报酬善,莫要等闲与人争论,更不能恃武逞强,须知这世上另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刚极易折的事理。现在这世道不靖,你们更要时候服膺谨慎处世,莫要事事与人争强.......”
“十年前,苏家村遭劫,我和琳儿流亡在外,连琳儿他爹也不在了,这是我的命,也是琳儿他爹的命;收养了珵儿和怀儿,这十年来你们承欢膝下,陪娘欢度工夫,这也是娘的命;十年后我们决然返乡,得王掌柜和周前辈收留,得以度过寒冬,这是我的命;现在被那石坚令人殴打致残,伤筋动骨,这也是娘的命。命啊,碰到了便躲不过,以是娘不怨,你们几个也莫要再愁眉苦脸的,等娘身材再好些能走动了,我们便出发回家!”
苏珵有些惊奇地看着苏怀,他没想到苏怀还做如此想。
“甚么?”
苏珵听了,心下难受,却也明白胡郎中已经尽了心力,只得按下哀痛,连连称谢。
苏珵无言,他抬开端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也不晓得。”
“只是令堂的腿伤了底子,虽有续骨膏相辅,却也再难规复如畴前普通。只怕是.....只怕是要落下残疾……”胡郎中说的谨慎翼翼,恐怕言语不慎又激愤了这两个小霸王。
苏珵内心一阵冲动,苏怀苏琳也醒了过来,一起围过来七嘴八舌的扣问着。
“珵哥哥,我也不晓得。不过我感觉你明天的话是对的,娘的仇,我们必然要报!”过了一会儿,苏怀果断地声音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