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跟在纳兰明珠身后,随她在府里的花圃中瞎逛。不知不觉两小我走得有些远了,已经到了林子深处。
这倒像是春安的性子。
老祖宗叹了口气,如果王燕内心真是这么想的就好,如果只是装了模样过来,她也自有体例让她悔怨去。
纳兰明珠听得王燕这么说,赶紧上去捂住她的嘴:“娘你慎言。那舞姬再不堪,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鲁国公府的血脉。您方才说的话如果传进老夫人耳朵里,岂不是让她嫌弃?娘快快住了口,依女儿之见,现在既然人已经进了府,事情也成定局,那就只能想体例先拉拢了。更何况她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小小舞姬,在您手中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坐山观虎斗,怜影笑了笑:“那舞姬几时进的府,如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怜影不觉奇特,只让红烛再多加留意,但却让她不必再旁敲侧击了,以免引发了春安的戒心,反而适得其反。
一进门,却见房内满地碎瓷,王燕手中还正拿着一个茶杯要往地上摔。纳兰明珠赶紧上前劝止。
她趁着春安不在,偷偷回禀怜影,“奴婢自那今后便又更加详确地重视了春安常日里的举止,她整日满腹苦衷的模样。奴婢也曾隐晦地问过她。可惜她口风太紧了,只说没甚么事。奴婢便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挥退红烛后,怜影一人留在屋内发楞,无妨内里俄然传来喧闹声,她推开窗子一看,却见院里几个奴婢都推搡着在谈笑,言谈举止上大声了些。
怜影不由对这个还未见过面的纳兰肃的新宠,多了几分订交之心。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同她一起扳倒王燕也何尝不成。
她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红烛不晓得甚么时候出来,怒斥了几句,底下的人也都一窝蜂地散了。
纳兰明珠也正有此意,可她却不肯意在一个丫环面前露了怯,强自平静地说:“你这般怯懦怕事,真不该带你出来。既然如此,就先归去吧。”
吃过晚膳,纳兰明珠嫌气闷,带着丫环说要出去逛逛。本来在她身边服侍的清荷清露两姐妹都不在了,是以现在她身边跟着的是先前二等丫环提上来的春芽、春晖二人。
如果不貌美如何能够让纳兰肃如许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中了招呢?看这模样想必先前是养在府外的,怀了身孕才被带进府里的吧。这舞姬倒是有些手腕的。
纳兰明珠唤了丫环出去打扫一地的碎瓷片,待丫环出去后才说道:“女儿这也是在纳兰怜影那贱人身上学来的。前次她害我吃惊卧床数日,又丢尽了脸面。我非要让她生不如死才行!”
“娘,您别起火了,把稳身材。”
王燕母女俩相视一笑,出了存香苑。
说着她又换了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娘,这个时候最是表示您豁达漂亮的时候了,女儿陪您去菊安院去。”
老祖宗眯着眼靠在榻上,静嬷嬷在她身后悄悄按揉着肩膀。
纳兰明珠看了看周遭暗下来的天气,林子内里也不晓得有些甚么,时不时收回一两声奇特的声音。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打了个寒噤。春芽也似是有些担忧走得太远了,语气瑟缩地说:“蜜斯,不如我们归去吧,您看这天色也垂垂晚了。”
“你也晓得了?这纳兰肃当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在内里养的玩物都敢带进府里来了。想让我给他养孩子,没门!”
俄然,春芽眼风瞟见一个恍惚的影子在林子里一闪而过,顿时她脑海中闪现出各种曾经听过的女鬼狐妖传言,不由惊叫出声。
老祖宗点了点头,想起方才王燕带着纳兰明珠来到菊安院,她原觉得她们是来闹腾的,却没想到王燕一脸笑意盈盈的问她,那舞姬肚子里的孩子是纳兰家的血脉,既然人已经接进府里了,是不是也该给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