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幼年时的模样。
怜影摆摆手,托着下巴,双眸微弯,她此番获咎了纳兰芜雪,需求个脱身之法。她将丫环唤到近前,叮嘱道:“茶没拿来反而带来了纳兰芜雪,这事我就不计算了,你去给我办一件事。”
真是悲催……
秋宴,怜影回想起这个宴会。她记得恰是在她十六岁之时,因为轻信了纳兰明珠之言,跳了母亲生前传授的霓裳羽衣舞,不但入了齐悟恒的眼,更被齐悟思觊觎。
“问的好。”怜影冷言道,“我是蜜斯,你是下人,你以下犯上,尊卑不分,你说,我要如何?”
“纳兰芜雪。”怜影反身坐回桌旁,漫不经意道:“别忘了,你也不过是个庶女,不比我高贵多少,纳兰明珠叫你做甚么,你便做甚么,你是她的……”
代替嫡姐出嫁,被谗谄与小叔有染,烧红发烫的铁柱,宫中人丑恶的嘴脸,另有冷酷狠心的天子和心机深重的纳兰明珠……
怜影睨了她一眼,渐渐踱步回桌前坐下,伸手想倒杯水,壶内却空空如也。怜影看着神采惨白的丫环,淡淡叮咛道:“给我送一壶茶来。”
她说到此处便住了口,只低低的笑,讽刺意味实足。
纳兰怜影感到疼痛传遍满身,猛地坐起,她颤抖着双手,额上盗汗淋漓。
她气愤的号令,一把抓住怜影的衣袖,抬手便往她脸上打去。
怜影疏忽她气愤的神情,反而揉动手笑道:“啊呀,一不谨慎碰到你了。”
怜影心中慌乱,她摸索着坐在桌旁,竭力沉着下来。
怜影靠在床边,俄然想起那灼烫的铁柱,她仓猝挽起衣袖,一截白净的手臂暴露来,没有一丝伤痕。她下床寻了铜镜来,镜中的少女容颜固然算不得倾城,却也美丽清秀。
怜影眸光渐冷,畴前的她软弱无能,为了庇护弟弟,勉强责备,任谁欺负都不敢吭声。因为她是庶女,身份不高,连府里下人都能冷嘲热讽,但这不代表她不能反击!重活了这一遭,她决不能再重蹈复辙,庶女又如何,她定要将纳兰明珠拉上马!
何况,她不是单身一人,另有嫡亲的弟弟在身边,阿谁宿世当代独一的亲人。2061
曾经身居后位培养出的贵气令丫环倍感压力,她下认识后退,严峻问道:“你,你想干甚么!”
丫环一怔,被她凌厉的气势震慑,膝盖一软便跪下去。
连个丫环都敢对她颐气教唆,可想而知她之前是有多脆弱。
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怎会忘!那一句“贱种”的唾骂,她怎会忘!
纳兰芜雪以手捂脸,不成置信道:“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脱手!”
仿佛是早就习觉得常,领事丫环嫌弃地看了眼怜影的屋子,倨傲道:“蜜斯,三日以后便是秋宴了,另有好多活儿没干,从速随我来吧。”
怜影俄然感觉心中一阵畅快。固然她还不能和纳兰明珠对抗,但用纳兰芜雪立威,绝对是绰绰不足!
思及此,怜影微微皱眉,那霓裳羽衣舞究竟有何玄机?另有这些年来府中为何制止提到母亲?重重迷惑在她心中回旋,令她不由思疑母亲的来源身份。
她不是……死了吗?
“好你个纳兰怜影,你给我等着!”纳兰芜雪气到手指颤栗,扭头便走,也不管纳兰明珠叫她经验怜影之事,一心只想要鲁国公做主严惩怜影。
身上的痛苦褪去,怜影的影象却愈发清楚。她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令本该死去的她回到了幼年期间,但既然有这么一次机遇,她必然不再遭人欺辱!
环顾四周,是熟谙的场景。
那丫环愣了,没想到她会辩驳,皱眉道:“来找你,天然是叫你干活。”
掌事丫环本想随纳兰芜雪一同分开,怜影却叫住了她,“我的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