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语成谶。
她看中了他,她喜好他,那是他的福分,比天还大的福分!他理应乖乖受着,对她戴德戴德才是!因而她撒泼打滚,在家一哭二闹三吊颈,嚷着如果不能嫁给他便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但是那般溺宠之下,她长大后性子日渐飞扬放肆。凡是有甚么不顺心的,便要大发雷霆。她想要的,就必然要获得,如果她得不到,那旁人也休想获得。
祁老夫人是很对劲崔氏的。
如火灼人,冰会冻人。
而崔氏也的确是争气,她被抬了姨娘后没多久便有了身孕。
可这本来也没有甚么,固然两人的家世家世相去甚远,但他有才调傍身,又中了探花,来日前程不成限量,并不算不好。更何况才子才子,榜下捉婿,天长地久,今后没准还是传奇嘉话。
祁春眉嘲笑不已,心说贱婢就是贱婢,若说她是胆小包天,那本身恐怕还要嫌“天”太小。
祁春眉出世的时候,虽不是儿子,但她身为靖宁伯府的嫡长女,论身份职位还是贵中之贵。不但祁老夫人偏疼她,太微的祖父老靖宁伯当年对她也是宠嬖至极,可谓是捧在手内心怕摔了,含在嘴里又担忧化了。
若不窝囊,他为何要借助靖宁伯府来求宦途顺畅?
他羽翼渐丰,早非当年阿谁穷酸墨客,她忍了又忍,才勉勉强强地将那团肝火给忍了下来。
丈夫厌屋及乌,不爱孩子,更不爱她。
到了阿谁时候,她便有些悔怨了。如果她当初没有执意要嫁给他,她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
她要她生,她便生;她不准她生,她就只能是个死。
探花郎又如何,扒皮抽筋,还是臭虫一条罢了!
她见着尸身后,震惊之下连连后退,一个不慎,身子后仰往下摔去。身下刚巧是棱角清楚的冷硬台矶,她一下摔上去,恰好磕到了腰。今后再也不能走路。
她气愤不屑又感觉妒忌。
明显本身更美,明显本身更好,为何他却甘愿要个卑贱的丫环都不肯要她?
返来的,是他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