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间,帘子闲逛未歇,碧珠已然入内。
崔姨娘听着她的话,再遐想凌晨太微在鸣鹤堂存候时的行事说话,也感觉有些奇特。但是更奇特的,仿佛还是之前――
祁茉蹙着眉头看看她,只觉无用,霍地拂袖而去。
崔姨娘观其神采,的确如红玉所言,惊弓之鸟普通,像是遇见过甚么骇人的事。她叮咛碧珠在小杌子上坐定,温声问道:“说吧,有甚么事非见我不成。”
祁茉嗤笑着:“谁叫我是庶出。”
祁茉垂眸打量着她脸上神情,俄然嘲笑了一声。
崔姨娘正色道:“你当时年纪还小不晓得,那夫人的疯病但是凶恶得很。”她虽未亲眼目睹,但如何也晓得的比碧珠几个丫头多,“夫人犯了病,但是哭天喊地,敢把伯爷和老夫人往死里咒的。”
碧珠踌躇了一下:“奴婢说了,怕您不信。”
最后她说了句:“奴婢觉得,五女人很不对劲。”
大丫环红玉方才遇见了神情沉郁的四女人,这会儿走进门来,姿势都变得谨慎了很多:“姨娘,五女人身边的碧珠来了。”
纵使她祁太微的母亲是个疯子,她也始终是靖宁伯府嫡出的女人。
明显她死不承认推了四娘下水,口口声声冤枉不平,俄然之间却就叩首伏罪了。
崔姨娘有些不信:“丁妈妈不在,她便是集香苑里的一把手,想做甚么便做甚么,哪会不轻易?”
碧珠见状,深吸口气,倒豆子似地将话倒了出来。她滚滚不断地说了半响,将太微如何要她寻来麻绳,如何将腿绷直吊起……事无大小都说了一遍。
她问碧珠:“你日夜跟着她,最是体味,你感觉她是如何了?那麻绳的事,畴昔从未产生过?”
红玉摇点头,扶着她重新落了座:“说是想见您有事禀报。”略微一顿,红玉拧了拧眉头道,“方才正巧四女人在,奴婢便同她说,您现下不得空怕是不能见她,可谁知她却不肯走。”
崔姨娘闻言终究放下了手中镜子,伸长胳膊来抓她的手:“茉儿,你好端端的同集香苑那位比甚么,她重新到脚,有哪一点比得上你?”
崔姨娘闻言,顿时花容失容,惨白了一张脸,翕动着双唇颤声道:“你觉得我不想做太太,做夫人吗?你觉得我就想给人做妾吗?”
碧珠点头道:“从没有产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