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淑捧着一套用料寒酸且款式老旧的金饰,脸上挂着笑,内心却已经把万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死抠门,吝啬鬼!”
当然另有阿娘。女儿教养不好,母亲难辞其咎。
与清秀不足、仙颜不敷的王怀淑站在一起,竟是王怀淑更显不配。
过继?
王家仿佛上演了一部脑残狗血持续剧,每天都有新的剧集更新。
在一堆鸡飞狗跳的琐事中,王怀淑的婚事反倒成了最不起眼的那一桩。
“好,都好!”王怀媛笑着答复。内心嘀咕:能不好嘛,阿娘派了三十个部曲去柳家接人,弟妹则派了八个气度实足的婆子,只把柳家人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至于王怀淑,给她选一套金头面就不错了。
她真是气胡涂了,她也不想想,除了名分上的“亲戚”干系,她跟人家赵氏、唐元贞又有甚么干系?
王管事连连摆手,“大娘太客气了,这是老奴该当作的。大娘一起可好,两位小娘子也安好?”
王怀淑满眼含泪,渴念的看着王鼐,这让王鼐的慈父之情刹时爆棚,眼角竟也潮湿了。
王鼎也有钱,只是没王鼐那么多。
三朝回门,王怀淑满脸娇羞的跟在李其珏身边,周身披发着幸运的泡泡。
柳佩玖最听阿姊的话,虽有些不甘,但还是乖乖的坐回坐位上。
唐宓跟着两个哥哥站在人群中,目送王怀淑出阁。
端茶送水、喂饭喂药……王怀淑化身小丫环,每天都在万氏的病床前刷存在感。
唐元贞指了指朝晖院西侧,“还是望月阁吧。阿娘,那处院子离着寸心堂比来,景色也好。”
“还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门,我又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极品亲戚,她们如何能这么鄙吝?”如果能够,王怀淑真想给她们两个扎小人儿。
七月初,王怀媛一行人渐渐走近都城。
除了万氏的抠门,王鼐和王鼎的风雅,让王怀淑的嫁奁直接从三十二抬翻倍到了六十四抬。
柳佩玉病弱的脸上带着些许欣然,她虽有王家的血脉,但到底姓柳啊。
唐元贞这话说得再知心不过,赵氏见她朴拙,也不再推让,“好,就是望月阁了!”
路过朱雀大街的时候,柳佩玖更是睁大了眼睛:哎哟我去,这么宽的马路,别说跑马车了,就是开个飞机也能降落吧。
六月二十六日,王家张灯结彩,大红喜绸高挂,到处弥漫着喜庆的气味。
“大才好呢,阿姊好不轻易回家一趟,如何着也要让她住的舒坦啊。”
“阿玖,又说孩子话了,外祖、外祖,到底是两姓旁人。”
进门后换乘王家的青帏小油车,朝中庭而去。
就连王鼎看王怀淑的目光都非常慈爱,归去后,叮咛李氏好好的给她备一份嫁奁。
王怀淑扫过室内,将王家世人全都看在眼里,重点存眷了下赵氏和唐元贞,内心悄悄发誓:你们等着吧,前些日子你们给我的热诚,来日我定会更加偿还。
万氏的设法非常朴实,她的宝贝,要传给王家的儿孙,特别是她的宝贝大孙子和重孙。
明天,她换了身崭新的衣裙,坐在福寿堂接管王怀淑的拜别。
呃,她也很有钱。
唐元贞笑着回道:“再者,阿姊是家中的嫡长女,在闺中时,我们家前提不好,没能让阿姊享用该有的报酬,现在家里有前提了,补也要给阿姊补上。”
柳佩玉也满眼猎奇,但到底记取端方,没有像庶妹那般大惊小怪。
王鼐看着脱俗不凡的半子甚是欢乐,拉着李其珏的手,“哈哈,好半子,真是好半子啊。来、来,跟我去书房,我给你先容几个叔伯熟谙熟谙。”
行至二门,王怀媛一行人又下了车,昂首便看到门前站着一群服饰素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