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脸上现出一丝幸运的浅笑:“夫家早已知此事,他会对容晴容雨以本身孩儿般对待。”
我让道恒在外等待,本身进了卧房。房里只要他和僧肇:他侧卧在榻上,手上拿着经文,还在念诵着,一旁的僧肇奋笔疾书。
道恒点头感喟:“唉,前人有言:‘益我货者损我神,生我名者杀我身。’若逼我太过,也只能如此了。”
“如果陛下还要逼你,你藏匿山林吧。”我隐晦地流露。
僧众们听了盘耶它罗的话,围着那根舌头,全部跪下。哭声震惊,地动山摇。松风哭泣,如泣如诉。
她坐着马车拜别时,我一向怔怔地看着。对她,内心始终有丝酸涩。我没有爸妈的勇气,突破时空停滞,英勇地去牵她的手,只能看着马车越驰越远。
僧肇惊奇地抬眼看我,我从速改口:“师尊,你如何还在译经!你现在该歇息!”
世人终究忍不住,放声大哭。一时候,哭声充满着不大的卧房,连我听来,都感觉有些悲哀。从速稳住情感,向他使眼神。
“光阴无多了,这《大品般若》还未校订完,总得要做完才好。”他对我暖和地浅笑,又转头问僧肇:“校完了么?”
她抬眼,纯洁的双眸在我脸上回旋,眼里蕴着水普通的柔情。那一刻,我有点妒忌她的丈夫了。她叫送她来的车夫带两小儿坐上马车,转头对着我澹泊一笑。
“爸,另有别的要带么?”我将装满父母四十多年情缘的木盒放进背包,轻声问他。
姚兴统治前期,朝政一塌胡涂。没有好谋臣,便打主张到道恒身上。道恒固然大要一脸憨态,却看题目非常精准,只是贰心机不在政治上。
他却点头:“去把统统弟子都叫出去吧。罗什有几句话要对大师说。”
“因佛法之故,得与诸公相聚,看来此生难以经心,只好俟之来世,实在令人哀痛。”
他长叹出声,愁闷地吐气:“我一向感觉刘勃勃必反。便劝陛下莫要委刘勃勃以兵权,可惜陛下不听。两年前刘勃勃公然反,陛下悔怨莫及,便又来逼迫我出家从政。若不是师尊劝止,师兄我也会跟你一样,一走了之。”
―――――――――――――注解――――――――――――――
“要不是你,我也没法拜在师尊门下。这四年,从师尊处学来的,比我前三十年学到的还要多。”他叹口气,朴拙地对我说,“感谢你,道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