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负如来不负卿（新版） > 第17章 生死论战(2)
他搔了搔头，吃力地解释：“小法师说，他不说有还是没有，而是先说有个“假的有”。有了‘假的有’，就没有“没有”了。”
我大喜：“水中月是幻像，那论师不能妄言，必然得答复无。”
我瞠目：“大哥，我被你绕晕了，甚么有的没的，太笼统了吧。”那兵士恼火地瞪我一眼，我立即服软：“不是，大哥，你说得很清楚，持续，请持续。”
兵士点头：“对对，就是‘有’和‘无’。”
我用肩头拱了拱左手边那名会讲汉语的兵士，奉迎地笑：“大哥，费事你帮我翻译一下，他们辩的是甚么。”
此时我已被推到了大殿外的台阶前，我扭头大声大呼：“丘莫若吉波，别如许！你才多大年纪，如何能够博得了他？你只要把我的法——”
我茫然：“甚么有没有？”
我先是茫然，继而恍然：“你是说辩论的是‘有’和‘没有’，不是，是‘有’和‘无’，是吧？”
一柱香燃尽，鼓敲响了。论师倨傲地站起，俯视丘莫若吉波，建议打击。他鼓掌助势，舞动念珠，来回踱步，一脸挖苦状。劈面的少年毫不害怕，沉着应对。一开端两人语速都相称快，你讲一句对方顿时接一句。上面的人都支着耳朵屏声静气，时不时暴露“哦！”恍然大悟的神采和“嗯？”不知所云的神采。
我听得稀里胡涂，没了解兵大哥的翻译。不过也实在难为他了，这么庞大拗口又笼统的辩论，他好歹还能说出点大抵。我对兵士嘲笑拍马：“大哥，你的汉语说得真好。”他不由有些对劲，又仓猝绷住脸皮做严厉状。
别扭至极的汉语，却让我万分欣喜：“你会说汉语！”
现在场上的环境产生了大逆转。只见丘莫若吉波越斗越勇，身材越来越向前倾，声音越来越清脆。而论师面色越来越蔫，身形越来越瘪，声音越来越轻。四周人都在交头接耳，对丘莫若吉波翘起大拇指。论师不甘心，思考半晌问了一句，少年沉着地应对了一句，全场观众皆是点头赞成。
跟着温宿国王一声令下，丘莫若吉波和论师相互施礼，侍从同时发给两人一块小木片，两人随即堕入深思。我焦心肠看着，全然忘了现在正站在断头台上命悬一线。
可当打动的潮流退去少量，回归明智的我凝睇他稚气未脱的脸，刹时又坠入绝望的谷底。
论师论的是‘有’，丘莫若吉波论的是‘无’。这但是个很大的哲学命题，数千年来都是哲学界争辩不休的话题。
第一万次，没人睬我。站在左手边的兵士终究忍不住了，喝令道：“你，闹的不准！”
兵士点头：“小法师说，既然统统的都是水里的玉轮，都是......”他想了想，方才想出对应的汉语，“嗯，假的。阿谁“假的有”就不是没有，也不是有了。”
他明显没听懂我话里有话，咬了咬牙，猛地朝前大跨一步，躬身向国王施礼，情急之下说的竟是汉语：“陛下，请由我来替这位女人应战。”
殿上有很多人倒吸一口气，牛鼻子论师不但不肯出面说句话，反而更显倨傲地看着丘莫若吉波。我看到丘莫若吉波的手在微微颤抖，深呼吸几次平复严峻的表情，缓缓点了点头。
我愣了一下：“小法师如何说？”
此时丘莫若吉波沉着地反问了一句，论师愣了一下，深思好久方简短地答复一个音节。兵士边看边为我翻译：“小法师问，水里的玉轮是有还是没有。”
一念及此，我身上阵阵发冷。我诡计做最后一次尽力，看向站在我摆布的兵士，苦苦要求：“这绳索绑得太紧了，能不能略微松一松？”
现在四周人的神采跟着辩论过程产生窜改，我再用肩头拱那兵士：“又说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