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扯了扯嘴角,抬脚进了东厢,翻开帘子道:“好端端的哭甚么?”
目送着大老爷远去,陈氏才回身问:“嫂嫂,方才你?”
一席话说的大老爷五脏六腑都熨帖了,不由道:“我说那里肯听?连老太太也……现在四丫头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全还护着。真是头发长见地短!”
杨安琴拉着陈氏的手:“一齐去,我几日没同她玩,怪想她的。”说着姑嫂两个就朝庭芳的屋子去了。
上房里,陈氏与杨安琴正带着庭瑶做针线,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烈。大老爷暗自感喟,感觉陈氏还不如周姨娘能看清情势。都甚么时候了,还绣花?绣成真花了又顶甚么用?
杨安琴也点头:“如何想的?去探听一下,谁出的损招儿!”还用探听甚么?再门口略问问打帘子的丫头就晓得大老爷刚打哪儿来。杨安琴再次无语了。
庭瑶带着丫头走到正院,倒是鸦雀无声。忙进了屋内,只见老太太歪在罗汉床.上精力委靡,仿佛老了十岁,惊道:“老太太,你如何了?病了?请了太医没有?”
杨安琴:“……”
庭瑶弥补道:“爹出馊主张,您是管不了,去老太太跟前哭去。”想着自家亲妈不是明白人,干脆说大事理,“不到十岁的孩子,在家还得经心养着怕头痛脑热的。千里迢迢去江西,路上有个不细心,她有命去都没命回。外头可不比家里。再则,谁送她去?没有男人护着如何出门,庭树本身才半大的孩子,他出门我且不放心呢。爹爹叔叔都是要当差的,哪有这个闲工夫。”末端不怀美意的弥补了一句,“我们家人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