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严春文低声“嗯”了一声。那日能进宫去的,谁不是家世傲人?她父亲是读书人最恭敬的翰林院掌院,说句话半拉读书人都要洗耳恭听。祖父是从一品少师告的老,亦是昔日圣上跟前的得脸的。细论起出身来,她家比叶家还更高贵些,只实权上不如。总的来讲,那日看上了谁都不料外,只看谁能入娘娘们的眼罢了。
拉住严春文的手,福王又塞了个同心结到她手中,而背面也不回的走了。我不求多的,愿你与我同心同德,一起熬过这血雨腥风的几年,我便给你天下女人最想要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福王晃到翰林院掌院严鸿信家,大门口另有鞭炮未曾扫洁净,香案还冒着青烟,想是刚接了旨。严家是清流,家底不丰,值钱的满是书。勉强一个二进的院子,没两步就走到了所谓的二门。严鸿信之妻江淑人抬眼一看,竟是福王大大咧咧的站在门口。一时不晓得说甚么好。
福王盯着严春文的脸看了半天,见她并没有勉强、不忿之色,终究暗自松了口气。好端端的被平郡王摆了一道,叶阁老谨慎起见,再不敢跟太子有任何打仗。圣上还安康,倒也没甚么如胶似漆的需求。只如果有要紧事,还得他与庭芳悄悄说了才最不惹人思疑。反正他是驰名的混人,庭芳更是把毕生豁了出去,凭他谎言残虐,只要太子能即位,都是值得的。本日对庭芳承诺的乡君也不是全无能够,实在不可,选个穷的揭不开锅的闲散宗室与她做夫婿,悄悄巧巧封个公夫人便是。她长的好,家世也好,还能替夫君在圣上跟前卖好儿,只要不在乎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半点也不亏。而庭芳能成为皇家人,亦是面子了。
福王原还对严春文抱有一丝但愿,现在见她木掉了,暗自感喟,这个王妃是希冀不上了。又取出一个魔方塞到严春文手里:“魔方,给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