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想了一回,感觉实无能够做出大伙儿都爱吃的月饼,只得放庭芳走了。
房夫人笑道:“一则是送女人回家,二则是有事相托。家里慌乱,且等二日我再上门拜别。本日来讲句话儿,还请夫人别见怪。”
庭芳道:“月饼年年都想,本年还能想出花儿来未曾?”
房阁老噗嗤一笑,点头道:“非常,非常,我看你比神仙都强。”说毕,又道,“替我谢福王殿下的照拂。”无钱寸步难行,如若抄了他的家,只怕回家的盘费还真得从这里出。原不干福王的事,他却伸出援手,真是感激不尽。
只听庭玬喝骂:“兀那杀才!竟敢偷袭!”
但是庭芳毕竟是庭芳,不就是要热烈么?好说啊!叶家有个花厅,公用于宴请。花厅没有门窗,正对戏台子。花厅与戏台中间则是露天的场院。因没有门窗停滞,夏天非常风凉,夏季则是依托各色取暖设备,硬烧出和缓来。中秋家宴人那么多,定然是在花厅里。庭芳在花厅前的高山上绕了两圈,决定把弟弟们都坑了,用他们实现彩衣娱亲。
邻近中秋,都城各处都弥漫着节日的喜庆氛围,只要房阁故乡有些许压抑。房阁老使幕僚上书,曰老臣病弱,请辞回籍。圣上大笔一挥,直接同意。朝上顿时鸦雀无声,房阁老倒是哈哈大笑:“好,好,好!今后我为农家翁,享几代繁华!”笑完又嚎啕大哭,导致旧病复发,卧床不起。但是房阁老一刻都不想呆都城,他只想回家。房家人苦劝不住,只得安排一系列返乡事件。刚好有一太医告老,敬房阁老之品德,愿先送阁老返乡,再折回自家。房家感激不尽,奉上谢礼多少。太医晓得房家之财力,亦利落收下。
夏波光发觉有人看她,昂首一瞧,正对上庭芳的眼睛,吓的小蜗牛掉到桌上,神采有些发白。
不过太子看着刻薄,房阁老又燃起了复兴的但愿,表情还不错。笑对庭芳道:“小神仙,你房叔叔要借住你家,你可要给他开个光,好叫他得个功名啊。”
夏波光的笑容刹时炸开,庭芳看在眼里,只感觉美不堪收。多好的美人儿,偏叫老牛糟蹋了。也不知她这份纯粹的孩子气,能在后宅保持多久。但起码现在她是夸姣的。庭芳风雅的把拧发条的小蜗牛送给了夏波光,飘但是去。
房阁老看了庭芳一眼,笑道:“小丫头,你是个有来源的!”
房夫人道:“过了中秋,我们就要回南边儿。只要我家那小子留下,还请夫人操心。学问上的事自不担忧,只糊口起居……”说毕一笑,“总归是我操空心,内心惦记取,只好厚颜来求了。”
老太太心想房夫人平生没有生养,只把个庶子拢在身边。现在要别离,天然是万千不舍的。便满口承诺:“别的非论,带孩子我是一把妙手。夫人可放心了吧?”
庭芳走到圆桌跟前一看,抿嘴笑了一回。提笔凝神写下一首劝学诗。气候酷热,写完没多久,就干透了。庭芳把纸递给房阁老,房阁老有些老花,退远看了一回,赞道:“好字!”
房阁老指着寝室圆桌上随便摆放的纸笔,道:“房叔叔才在这里练的字,你随便使。”
庭芳道:“月饼油腻,都不爱吃。干脆别做呗。非要应景儿随便做几个,摆着都雅,转头赏人吃。非要做出大师都爱吃的月饼难了点儿。要么就用月饼模型把点心做出来。”
庭芳风雅的道:“弄坏了也没啥,再叫师兄做。我屋里另有好些玩具,转头清算了送你一大箱子。”
房夫人笑道:“难为叶阁老挂念。”
老太太打着哈哈,安抚了房夫人几句,把人送归去了。顺手抓了庭芳的壮丁:“来替我想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