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立等在边上,待文誊写完,拿在手里细看,只见上书:“臣徐永胜顿首。臣出身事君,忝备近询。夙有志愿,铭之在心。然近迟暮,或本日之际,是臣死之秋。将死之言,庶裨万一,特乞陛下,少垂听览,则甘就鼎镬。
叶俊文去了衙门里交代,徐景昌的事要说急也急,要说有多急倒是说不上。犯不着把叶俊文请返来,便在叶家等。偏叶俊文被圣上摆了一道儿,撺掇他上书的人都不美意义,背后里替他抱不平,一行人跑去外头吃酒了。徐景昌等的半死,没把叶俊文等来,只得托庭芳带口信,先回家了。
都城,炸锅了!
臣闻:虎毒不食子。天下父母皆爱其子,其言善矣。景昌为长,臣岂不重之。幼时谆谆经验,尚不能改。盖因本性恶劣,不堪教养。略加其责,反忿然怒。不遵臣言,另更滋甚。各种恶端不成列举,臣私心尚冀其悔过,故哑忍至于本日。然今观其行,暴戾还是。故不令其立朝堂而祸天下。伏愿陛下察之,臣再拜顿首。”
徐景昌:“……”特么的这都哪跟哪?跟一对疯子没法交换,抬脚就出门去了。离了这对穷鬼,他还置不起行李了怎地。
被父亲怒斥后的叶俊文满心不爽,而叶阁老还得想让他老诚恳实变鹌鹑的体例。对浅显军官而言,文臣非常不好惹,特别是阁老的儿子。但对赵总兵而言,他都快比统统文臣都不好惹了。可文臣们还看不起他,感觉他是外戚,是裙带干系。这里头就有个活结,遵循福王的脾气判定,他的小娘舅必定是熊过的。叶俊文不肯去边陲,赵总兵更不肯都城来个傻x,两下里相对第一件事必定是给两边一个上马威。大同都打塌了一面墙了,竟然还稳稳铛铛守在那边,想也晓得叶俊文弄不过人家。这特么真是有的掐。
出乎世人料想的,定国公府确切不利了,但不是定国公。
个屁!定国公夫人才不肯信,塌了墙还能守那么久,虽是吃了败仗,圣上却还赞了赵总兵忠勇的。可见赵总兵所谓败仗,不过是朝姐夫撒娇儿,要钱要粮罢了。不然何故徐景昌早不去晚不去,要过年了他肯跑去边陲?必定有诈!
“明天半夜里接到告急军报,”徐景昌快速的道,“倒是不知详情。只知圣上神采极其丢脸的对太子道叫赵总兵死守,拨款倒是没个准信儿,赵贵妃哭晕在宫里,殿下今早红着眼睛扒库房,得要信的过的人一齐送物质畴昔。”
听听!这是父亲说的话吗?徐景昌气的神采发青,还得温言解释:“可福王殿下要我去。”
“大同到底有多惨?”庭芳道,“我们家得给我爹预备好呀。他一个墨客……我就不想要他去,他裹乱!”
伏念臣受皇恩,虽有子不孝,家事戋戋,有辱君听。盖人有感一餐之惠,殒七尺之身;况臣为陛下官,受陛下禄,有见而不言者,是负恩矣。国公是朝廷之爵,食陛下之俸,当有敬过后食之心。臣子景昌,无孝悌友恭之心,惟肆恶暴戾,难出诸口。恣行乖觉,无所不至。各种恶端,不成列举。其之少年,喜谤前辈。不敬其母,不体臣心。穷凶极欲,出口不逊。不孝不悌,为人违逆。国公之位,朝廷之爵,孺子难教,不堪大任。臣之爵位,承祖上而沐皇恩。先人幸苦,缔造勤奋。皇恩浩大,没齿难忘。朝廷之爵断不成付此人矣。伏请陛下圣明,废臣子景昌世子之位,不使孺子立于朝堂,为天下人笑。此则臣之万幸矣。
定国公气的倒仰,偏定国公夫人还在边上大哭:“福王不是好东西,福王诽谤了你们父子情啊!国公爷!我们要找圣上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