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兵道:“怕死留在京中做国公不是更好?可我贵为国公,岂能在京中安享繁华,不顾边民受□□之苦?”
庭芳走到赵总兵身边,低声道:“多谢你的照顾。”
赵总兵道:“我猜的,圣旨只怕过几日就下。我接了个动静,不大好,你有点心机筹办。”
庭芳的哭不过是情感而至,她也不想把个浅显的别离搞成生离死别,顿时就扑闪着大眼睛:“我要长的好的!”
庭芳昂首望着赵总兵。
“娘舅……”
“我是女孩儿,不能随便出京。”
喂!那是你外甥!你如许说他真的好吗?
赵总兵道:“个个都后代情长,边陲竟不消人守了。百万将士,谁家不是如许?他倘或起了这等歪心机,不消多话,你扔他出府,饿他几日,便晓得我在做甚么了。”国破家亡之时,谁管你是布衣百姓还是王亲贵胄,十足都是亡国奴。
赵总兵自是晓得京中局势,叹口气道:“太子不轻易。”
庭芳道:“我不等父亲了,提早归去。我不是朝廷命官,只要有路引,谁管我去哪儿呢?便是圣上使我来边陲修城墙,也没说我不能走。”
庭芳道:“但是命不是最首要的么?”
“本年风调雨顺,路上应当安然。”赵总兵道,“你要提早走也行,恰好把刘达他们捎归去。我也省的派人送你。”
“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心。”
但赵总兵没管他,安排好亲兵回京事件,就令人唤了庭芳来。
赵总兵拍拍庭芳的头:“二十八岁的总兵,还想让圣上待我如何呢?知遇之恩,无觉得报。何况我镇守边陲,为的是天下百姓。死又何妨?”
庭芳面前一黑,她最惊骇的事终究来了。叶家第二代一个顶用的都没有,老爷子如果这会儿去了,背面的定然接不上。这节骨眼上,一步错,万劫不复。
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