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嗤笑：“有两把刷子！”
刘达嘲笑：“跟我走一趟？”
皇庄在平儿的印象里，是非常悠远的事。小时候见人指着远远的地头道：“那是天子老爷的地。”本日庄头却在面前。平儿不想沾惹是非，便道：“我不是熟谙，我只路过。”
“哟！月姐儿？”一个街坊认出了平儿。
平儿冷着脸道：“没宅子，住主子家。”
王老爷呆了一下：“果然？”看了看打扮，非常朴实，又感觉不像。
远方模糊闻声有划一的脚步传来，想是周遭的驻军。刘达皱眉，此时确切不宜起抵触，他也不是监察御史，无权管皇庄。先回京再说！
王老爷再问：“懦夫，报上名来吧。”
平儿脸更红了，她是不会做，在大同现学的，一股脑儿往锅里丢。硬是好几次把徐景昌逼的亲身下厨。平儿恨恨的想，还是我家女人好，给甚么吃甚么，姑爷就不好，尽挑嘴！
领头那人一脚踹过桌子，刘达忙把平儿抱开，护在身后。六婆急的要命，低声道：“你快走，那是皇庄的人，获咎不起！”
王老爷道：“要甚车马行，车马小人家就有。只粗陋了些许，请夫人担待一二。”
妇人讪讪的，人群里又悉悉索索闲话：“本来还是当丫头。”
刘达又问：“皇庄的地界儿，没那么宽吧？”
平儿点头。
听到此话，巫二叔又雄起：“你快给我滚！滚！啊，不对，把药钱留下，你打了王少爷，岂能不赔钱？”
平儿倒是在马背上嘲笑，谁是你家大姐儿，阿谁父母娇宠的巫峡月早就死透了好么！
刘达点头：“四时都有衣裳。只府里端方严，不准乱窜。”刘达虽说是住在王府，却不是府内，而是王府背面一片圈起来的地，专供属官居住。因人多，不免有走街窜巷之人，或是卖吃食，或是洗衣裳，另有梳头娘子与医婆等等，非常热烈。六婆去了，只别试图进府，别的与京中住民无二。不过是跟大门外守门人打声号召，混个脸熟罢了。但对乡间人而言，就感觉很严苛。他初入京时，也是各种不风俗，现在才好些。
话音未落，火线又来了人。竟是庄头王老爷坐着肩舆亲至，巫二叔差点吓散了魂，跌坐在地上，抖糠普通。莫不是真的有报应？
刘达倒是眯着眼道：“报上名来。”
世人方瞥见平儿梳着妇人的发髻，想是已经嫁了人。估摸着就是边上这位懦夫。她打了人尽管走，留下巫家可要不利了。世人都有些幸灾乐祸，当年为了夺人产业，硬生生把个蜜斯儿卖给了人牙子，现在她返来寻仇，都不消干别的，借刀杀人便可。果然是报应不爽。
刘达却不容回绝，把六婆赶上车，本身带着平儿，骑马走了。
有街坊道：“你清算个屁，京里大户人家不要外头的东西进门。你那破铜烂铁的舍了吧，他们管裁衣裳打铺盖。”又扭头问刘达，“是也不是？”
听到老婆的尖叫，巫二叔冲了出来，正撞上平儿的眼睛，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四周的人指指导点，细碎的说着八卦。
刘达摆手道：“我明儿当差，现就要回了。”又指着六婆道，“我要带走，不知你们村有无车马行？”
王老爷看向巫二婶，他熟谙，村里生药铺子的，还往家里送过礼。游移的问：“本来夫人是乡亲？”
王少爷被掀翻在地，晓得讨不着便宜，立即带着狗腿子们飞奔回家求救。六婆急的跳脚：“姑爷！那是皇庄的人，你如何能打皇庄的人！转头他们叫县太爷捉了你可如何办？”
刘达笑指平儿：“她不会。”
王少爷含着血水，吐出一颗门牙，顿时大怒，亲身冲上去暴打。狗腿子们也一齐跟上。刘达身经百战之人，对于几个地盘，还不是信手拈来？一招一个，不过二十来下，地上倒了一片。撇嘴对平儿道：“半个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