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做事向来雷厉流行,头一天做了决定,第二日就把邱蔚然撵上了回京的船只。此时民风,好女不侍二夫的,只要夫家能有前提,便是死了男人也没干系,还是乖乖守寡。故邱蔚然的一群美人都表示要跟着夫主回京,无人愿留江南。徐景昌想着公府里另有一群邱蔚然睡过的,顿时感觉牙疼。那可得掐成甚么样啊?死活想不明白为甚么能有好好的日子不过,尽折腾的主儿。幸亏不是他儿子,不然非气死不成。
钱良功道:“报信的人信的过么?”
邱蔚然又道:“我说哥哥啊,你们整天忙的脚不沾地的为的是甚么?钱赚够了就行,现在你是仪宾,何不回都城纳福?”
任邵英道:“我总感觉事儿不大好。”
邱蔚然叹了口气:“也是,她是郡主了。”拍拍徐景昌的肩,“也行,不纳妾换个仪宾,很划算。再说郡主嫂嫂那长相,硬把我的丫头衬成了村姑。想来你是看不上的。那我都带走了?”
庭芳放下信纸:“袁家有首辅,能混内阁的都不简朴,冷不丁就叫他们咬了。若想做一桩事没有费事,是不成能的。我们夙来谨慎,见招拆招吧。”
徐景昌干咳一声:“我家的事挺烦的。”
没有落款,代表楚岫云不想表白身份。一个在刘永年手底讨糊口的女人,不成苛求。庭芳不是很信赖楚岫云,担忧楚岫云的信只是刘永年一系列骗局中的一环。三个幕僚凑在一处,皆想不出个以是然。庭芳才得册封,起码三年内都是安然的。即便圣上现就驾崩,另有个三年不改父道。刘永年想脱手脚非常难。京中僵的一潭死水,秦王妃数次想破解都毫无体例。他们没法对于太子,天灾当前太子更没空理睬他们。除了圣上与太子,实在想不出另有谁能伤害到一个背靠皇子的郡主。
三观差异,没法往深了谈。徐景昌只好拿话敷衍:“谁家驸马仪宾四周睡丫头的?你扇皇家的脸,皇家就要你的命。这个事理还用我教?”
徐景昌:“……”
庭芳道:“谁有空?先送邱世子回京。”
邱蔚然撇嘴:“老气横秋的,谁要说亲啊?没人管着岂不安闲?看你现在,连楼子都不逛了,叫母老虎管的死死的。”说着鄙陋一笑,“我屋里几个还不错,送你了?只说给我看屋子,保管嫂子不晓得。”
庭芳见徐景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问:“如何了?”
徐景昌笑道:“你当你嫂子眼瞎?细心她喊人揍你。”
钱良功惊悚了:“哈?”这性子不像叶家的谨慎眼啊?
邱蔚然舒舒畅服的坐大船回京,袁家的信使倒是慢吞吞的走着陆路,到达都城时已到蒲月。袁阁老拆开信,快速浏览了一遍,上述海运之暴利,徐景昌之豪华。袁阁老几次研读,有些难以置信。真有如此好赚,那福王何必简朴至此呢?
徐景昌返来时,听闻庭芳要打发邱蔚然回京,便先寻到表弟,告之此事。原还当邱蔚然不乐意,哪知他一脸欣喜的道:“好好好,我正幸亏江南住烦了。”一个月二两银子的糊口,比娃娃还惨好么!
庭芳道:“给京中兄弟姐妹的东西,叫邱表弟替我捎归去。另有寄秋的衣裳,并些避暑的药物,京中夏天阿谁热法,没有冰的人家太轻易中暑了。一群不顶用的长辈,我不操心那群孩子跟野地里长的似的。真是年纪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任邵英道:“为何?”
任邵英不由笑出声来,大半年的相处,他早晓得庭芳是个难缠的性子。哪知赶上了徐景昌的事儿,她就妙手软。挺着个大肚子忙的脚打后脑勺,还花心机去看管邱蔚然。徐仪宾公然会哄女人,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