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拍拍脸,道:“姐妹们里头独我生的最好,便是少穿一套也最都雅,你们就别跟我比了。”
“那如何行?”庭兰道,“原是陈家赔给你的,你们能分我两块就很好了。”
陈氏笑道:“四丫头再不为这个活力的,我才说她,急起来便不管不顾了。叫她今后别那么冲,看把恭哥儿闹的。”
陈谦忙问:“老太爷如何了?”
杨安琴对陈氏道:“我昨夜就想说,哪知闹出好几折子戏来,又忘了。你家四丫头,真真聪明过人。从速替她定个好的,别藏匿了。”
庭瑶还在梳头,推开窗户道:“大朝晨的喊甚么呢?你起的早就先去学里背书,扯着嗓子喊都没干系,别闹我们。我才起来,叫你嚷的脑仁儿疼。”
庭芳主动来发言,已是先服软。杨安琴内心舒畅了很多,昔日的利落劲儿又返来了:“我在杭州时,人家叫我洋辣子。现在你们姐弟两个尝着洋辣子的滋味了吧?”
陈恭摸了摸脖子道:“明天不想上学。”
庭兰:“……”好厚的脸皮!
响鼓不消重锤敲,杨安琴彪悍的疏忽*在庭兰庭芜内心另有深切的印象。庭兰怜悯的望着庭芳,向来无往倒霉的人,碰上陈家便连连不顺,陈家真是她的克星。
杨安琴道:“那里怪她了,都是恭哥儿自作孽。好悬没挨着脸,昨晚我都唬的动不得。昨晚才学的筝,偏又伤了手,可得等七八天工夫再捡。”
庭兰又气呼呼的道:“陈恭真不是个东西!扔了蚯蚓又扔毛虫,他倒机警,晓得用叶子包毛虫。幸亏你给了他一下,不然更加纵的他!”
庭芳晃着陈氏的胳膊道:“我要去嘛,老太太不好玩,我一日没见三哥三姐,想的很。他们明天都不来看我。”
“你既闲着,替我跑个腿儿。”陈氏道,“你舅母才来京,好些东西只怕没备下。你送两盒清冷油与她。”
杨安琴坐下道:“中午那一沙锅粥还坐在火上,他不想吃,恰好留着晚间吃。”
庭芳:“……”她就开个打趣。
杨安琴:“……”本来想着给你做媳妇儿的……
“谁要去闹她!那么凶!将来铁定嫁不出去!”
姐妹三个谦让了一阵,又说了一回那种料子裁甚么衣裳都雅,就到了晚餐时分。走到陈氏房间,公然已是一团和蔼,仿佛甚么事都没产生过。庭芳笑盈盈的坐下用饭,也和昔日无二。风平浪静的吃过晚餐,总算把两家人的难堪消逝了很多,各自回家不提。
陈氏笑道:“不知她们姐妹几个嘀咕甚么,说话间全去了庭芜屋里。等用饭再叫她们。恭哥儿还没醒来?叫厨下留些粥与他吃。”
陈恭才肯上。清冷油刺激的他呲牙咧嘴,杨安琴一面上药一面骂:“该!叫你玩皮!”
“算了,自家表弟,有甚么好计算的。”庭芳淡定的道。归正大仇已报,嘴上风雅些显的涵养好。
杨安琴怔了怔,随即笑道:“你倒不记仇儿。”
“小丫头连我都编排上了,细心你的皮!”杨安琴道,“别跑,让我抓住咬一口,尝尝洋辣子的短长!”
杨安琴更加倚重宗子,不说宗子将来顶门立户,光看两个儿子的差异就晓得了。不肯拂了宗子的意,只得道:“那我与康先生补份礼,今后单使个小厮跟着恭儿吧。顺道小厮也跟着学些墨水。”
陈谦摆手道:“可别,省的他们两个又活力。”
陈谦道:“亲家老太爷不声不响的,端的疼孩子。”
杨安琴听他叫的短长,只得拿出清冷油替他擦。哪知陈恭得知药是庭芳送的,死活不肯上。杨安琴只得拿起另一盒哄他道:“这盒是我买的。”
庭芳笑呵呵的不接话,又不是她一小我吃,谁让你们几个全都有挑选综合症,还不如她在内心冷静列张表格轮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