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了大半,庭芳放松了下来,笑道:“多大的事儿,那日没几小我调皮,老太太不至于气着。”
庭芳笑道:“那里用的了那么多,原想退给他,他却死活不要。都是自家兄妹,推来推去显的生分,还是我问他要了几本书才乱来畴昔。”
庭瑶忍不住笑道:“你更加老气横秋了。你比她大不到一岁。”
庭芳忍不住噗的笑出声:“舅母别太活力,谁小时候不调皮儿啊。”说着指着庭芜道,“就上月,她还甩我帘子呢。”
庭芳顿了顿,转到闲事上来:“百合乃家生子,恐不肯去外头。总归算受了我的扳连,娘与我些银子,给她做嫁奁吧,能让她放心些。现在外头的日子不好过,放良虽是功德,我却不能‘何不食肉糜’。”
这是给陈氏一个台阶下,陈氏心中轻松了点儿,深深叹了口气:“你舅母真是……不知如何养了那样的儿子。”
庭琇对庭芳道:“你那表弟,再没消停的,舅母怎底不管管?”
陈恭用力醒了下鼻子,抽泣着说:“我是冤枉的,嗝,叶.庭芳,嗝,你信不信我?”
庭芳道:“可别冤枉了舅母,我娘临出门前舅母还在使家法呢。只是表弟不记吃也不记打,甚么体例都用了,还那么着。你不晓得,前日丢蚯蚓,大表哥送的四块料子还没捂热,又因毛虫的事儿送了六块。方才竟干脆抬了个箱子出去,满是杭绸,我跟大姐姐笑的肚子都疼了。”
庭珊道:“大表哥也愁。我听娘说,谁家没几个不费心的?只别闹到外头。大表哥既是宗子,家里好东西都与他,他是该照顾弟妹。只是他弟弟总不知轻重,将来不定如何办呢。”
庭芳见陈氏满面倦容,早心软了,又不是陈氏的错,她夹在中间真不好做人。低声道:“总要陈家出面陪个不是才好做定论。不然痴顽之人还要生出很多怪话来。也不看看两个都是孩子。”
陈氏劝道:“他还小呢。”
站在老太太的态度上,亲戚家的熊孩子底子就不算事,她就只考虑自家孙女有没有受委曲。听陈氏一番陈述,便知庭芳不在乎,她也丢开了。一大师子几十号人,哪日没有三五件糟苦衷就怪了。件件都忧心,嫌命长呐!
陈氏苦笑,回身去了老太太院里。老太太管家的人,自有人报她后果结果。见陈氏出去,开门见山的道:“那丫头如何了?”
庭芳翻了个白眼:“他脑筋还比不过三岁。”
庭芳:“……”庭芜你也是个熊孩子!忙岔开话道,“饿两顿无妨事,我们还是留锅粥,饿过了吃粥不伤胃。”
陈谦没好气的道:“负气不用饭,说我们都不信他。我看饿两顿去去火恰好。才叮咛了丫头婆子,谁也不准给他点心吃,要饿就饿个够,明天都别吃!”
胡妈妈插嘴道:“有些话女人们不会说,还是我去同她说吧。主如果百合性子软,换个刚硬冲段阿宝来两巴掌,早消停了。我们只防着她想不开。提及来又赏银子又脱籍的,她再有不满足,就该打死了。”
庭芳点点头,宗法社会的法则如此。陈谦享遭到了陈家最大的资本倾斜,就承担了家属最大的任务。按陈谦的脾气,不怕白养个废料。比如叶家三老爷,哪怕好色了点费钱多了点,在老太太和大老爷眼里都是浮云。但陈恭分歧,小小年纪撩猫逗狗的本领满级,在亲戚家都不收敛,更没有根基的是非观。要晓得在男权社会里,欺负女孩子是非常没品的事儿,但陈恭就干了,还每天干……庭芳感觉如果她是陈谦,也是想死的心都有。庭树再糟心,都连个窝里横还没混上,跟陈恭一比,庭芳就感觉她家亲.亲大哥真敬爱啊真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