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觉得是四丫头特别爱看书,”杨安琴叹道,“你们家但是要一门几探花啊?”
陈氏却问:“你要阿谁做甚么?”
说话间,杨安琴又来了,约陈氏去老太太处存候。晨昏定省是当代大户人家每日必备,除非爬不起来,不然都是风雨无阻的。见杨安琴出去,母女两个收了话头。杨安琴也不问,另起话题道:“四丫头你想了个好体例,他们在学里玩的都疯了。”
庭芳蔫了,八成是古早的蓄水笔,还没改进。再看看手中的纸,更是叹了口气,就算钢笔有了,上哪去找白纸给她打草稿去。拿上好的纸打草稿太豪侈。天杀的农业社会!
陈氏笑道:“不肯学就回了胡妈妈,打两板子便诚恳了。读书识字多好的事儿,奉上门了还敢不学,休说丫头,便是你们也要挨打。你表弟被揍的少了?”
庭芳皱眉道:“大了不好教识字。”
庭芳眼睛一亮:“钢笔么?还是羽羊毫?”
陈氏道:“还说百合软,你也是个没刚性的。”
庭芳道:“羊毫不好写这个,不敷快。炭条快又轻易弄脏手,用纸包起来就不怕了。”
庭玬从凳子上跳起,心急火燎的道:“老太太我功课没写完先归去写,晚餐我不吃了!走了!”说完撒腿就跑。
庭芳囧了,庭玬你多不怕死,玩物丧志啊!忙对胡妈妈道:“快去把他们撵散了,该干吗干吗去。从下午玩到现在,只怕功课都未曾写完,叫老爷们晓得了非动家法不成。”
胡妈妈本就疼庭芳,对庭芳几近是言听计从,忙承诺道:“好。”
“我写草稿用炭条,端庄记录的时候再用羊毫。”庭芳道,“我后儿休沐就去外头买书,还想添些文具。”
陈氏道:“我们家的端方就是如许,平常连四丫头都不得闲儿。”
陈氏在中间越看越惊心,她真没体例了解那一张张鬼画符是甚么,总感觉庭芳被甚么东西附身了似的。小小的女孩儿,站起来才到她腰部,却在奋笔疾书,缓慢的耗损着纸张。她晓得庭芳有过奇遇,熟谙了个神仙,现在她做的阿谁神仙操结果绝佳。每日晚间练过,睡的都非常苦涩,次日更是神清气爽。跟着学的庭瑶的饭量增加,脸颊丰润,庭芳则是打小就健朗,可见神仙是真的关照过庭芳。但是教套操已经很离谱了,到底要如何的缘分才会教到游戏上?神仙真的那么喜好庭芳?还是庭芳本来就是仙界的,只是因为某种启事才到人间历练?
陈氏点头:“是的,以是收着好多年都没人动过。也是个新奇玩意,你拿去玩吧。天气不早了,你别写了,省的坏眼睛。我且问你,百合的事儿,你弄的如何样了?”
庭芳哀伤了,扯谎真是个技术活。想了想才道:“睡觉的时候教的。他没教我很多,只是教了法则。”庭芳捏起一张纸道,“我都是按着他给的端方推算。如果甚么都教,我竟不消算了,直接拿出来使不是更好?神仙很忙的啦,我不是日日能见的。”
庭芳道:“才令人去请魏娘子,顺道把上回叫魏叔做的玩具拿返来。也不知他那边有没有小地主。我叫表弟赔了钱,我们就少添点银子吧。她那性子给多了守不住。”
杨安琴内心有事,就不如以往活泼。她不是老太太的儿媳,每天来存候算是客气。不大情愿谈笑话时,老太太便不问她。本日孩子们都被四角板迟误了工夫,坐在凳子上都不安生。老太太问过一回才知原委,指着庭芳笑道:“你要不是个女人,今儿就该挨板子了。”
“七八岁能做甚么?”陈氏点了点庭芳的额头,“你别调皮,七八岁的能陪你玩,却不能做活,水仙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