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比庭芳想的开的多,不过是个丫头,估计着前提不错,直接就应了:“叫他们家的人来提亲吧。”
陈氏道:“才魏娘子说她们庄上不远处有个小地主,家里二百多亩田,都是佃给旁人种。哥儿也是读过几日书的,因要找个识字的媳妇儿才担搁了。你看如何?”
陈氏笑道:“旁的姐姐都替小八做衣裳鞋袜,她懒的很,叫人笑话了就想了这个别例。我看她懒到几时。”
杨安琴笑道:“有的是不得脸的,人丁繁衍,讨个没根底的小丫头算甚么?我们靠着人牙子选得折腾到甚么时候去。万一赶上寸劲儿,四丫头竟没有丫头使了。”
杨安琴问:“做甚么的呢?”
陈恭就是那精力旺.盛无处宣泄的熊孩子,庭芳把庭芜打发去陪他玩,有了伴儿出幺蛾子的时候就少了很多。庭芜年纪小又是女孩儿,四书五经学不学的好都不打紧,别欠功课就行。何况庭芜万事都向庭芳看齐,少不得有当真学习的时候。陈恭见比他小的庭芜都没空,他实在闲的发疯,多少跟着学一点儿,倒比在杭州时有所进益,算不测之喜。老太太见庭芳的安排不迟误孙子们,又给杨安琴作了脸,便不再操心陈家人的事了。
杨安琴听到“红袖添香”皱了皱眉:“多大了?”
半米长的匣子,难为魏娘子背了来。早有两个丫头上前抬到庭芳跟前的小几上,庭芳抽.出匣子上方的板子,内里齐划一整的摆着一套蒙特梭利教具。传统的漆艺,一样色采斑斓。庭芳拿起个叠层层,衡量了一下:“还好,不算重。”
陈氏挑了几日人也挑烦了,便道:“也好。真是盼甚么不来甚么,昔日多好的都有。”
庭芳没说话,一个一个的翻看着。便宜娘舅技术很好,边角都细心打磨光滑,不会勾到小孩子的嫩.肉。总计六组各色叠层层,专门练习婴幼儿的逻辑思惟。将来还要做一套逻辑狗,先前怕没有塑料做不出来,现在看来是没题目了。俄然又看到几个折叠的东西,拿出来摆.弄了半日,展开像个蜗牛壳,不由眼睛一亮:“娘子,这是甚么?”
陈氏翻个白眼:“偏疼眼儿,你就不怕将来妯娌打擂台。”
魏娘子一一作答:“长的天然不如府上的爷们,我们庄户看来倒还划一;脾气是好的,读书人么,很懂礼,说是将来亦想尝尝科举之道,现在在考童生;家里单他个独苗儿,四里八乡都想攀亲,只他说要甚么红袖添香,才迟误了。他娘倒是个和蔼人儿。”
选个丫头的事儿犯不着杨安琴亲身出马,只是她感觉既然有求于人,干脆顺道逛逛亲戚,想了一回便道:“后儿休沐,我带着两个小子去本家给长辈叩首,你一同去耍么?”
陈氏见庭芳没定见,想她小孩儿家不懂婚嫁之事,就问魏娘子:“哥儿长的好么?脾气好么?兄弟几个?他娘和蔼么?”
庭芳想想连铁耕具都没提高的期间,确切希冀不上更好的。心中猛的生出浓浓的不舍,百合嫁出去了,就很难再见了吧?
杨安琴指着本身的鼻子道:“我是那种迁怒的人么?庭芜好虽好,差了四丫头些许。”
没了陈恭拆台,陈氏和杨安琴都腾出空来。正找人牙子买丫头替百合的缺――家下人叫清理过一回,实在没有能服侍蜜斯的聪明人了。挑丫头不是简朴的活计,凡是而言都是买了小丫头,先打几年杂,待端方都学的好了再贴身服侍。现在现买的贴身丫头,如何选都不快意。此事还因陈恭而起,杨安琴看了半日都没有好的,便道:“依我说竟别买了,都是贫苦人才肯卖女儿,休说礼节,能洁净清爽的都难。不如竟别在外头买,我回娘家挑个家生子吧。虽一定长的多好,总不至于冲撞了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