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招摇撞骗的把戏本仙会不清楚,不就是招个木疙瘩谎称木妖成精吗?换做本大仙,只要为那杨老爷点上七星续命灯,保管他长命百岁,哪还要你这些卖艺把戏。”策天机干脆另一手也参战,挥起幡布旗,就往贫寒脑门上号召。
一名青年负手立于树梢,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五官透露萧洒之气,身着束腰紫袍,使得他的身形显得伟岸矗立,吼怒北风中,黑发飞舞,紫袍飘荡,双足虽只是悄悄点在树梢,随风而动,身上却有一股如泰山之重的威压,胡宇这才重视到,本身跪距在树干,而他昂然立于顶梢,眼神傲视,仿佛是君王居高临下核阅着臣子。
右足刚得自在,胡宇便以手为支点,一个前翻站直了身子,但正要脱身逃脱,紫衣青年身形快如鬼怪般挡在了他的前面,接着一挥袖,“还你!”
“要抵是吧,你把你门徒抵给我,我连带你前日欠的酒钱一并抵消,你个贫寒道人,如何能捡到这么个青云直上之相的繁华命门徒。”说动手上不断,却转头奉迎似得对一旁看热烈的道童说道:“应天命,如何样,要不要给我当门徒,风水堪舆,点穴寻龙,包教包会啊。”
“甚么叫发小啊?我跟沐家那惹事精可不熟。”
“呸,真是老的动动嘴,少的跑断腿。”应飞扬见老道越说越没边,不肯理睬,轻骂了一声,拎着葫芦与贫寒分道而行。
“来者不善,不是敌手!退!”且不说此人如何发明他,仅凭凌然气势,胡宇便已看出面前之人绝非平常,心中立即有了定夺。
这边还在争斗,策天机的鼻水却拖成了两条长龙,眼看要浓黄中点血丝的鼻涕要滴在贫寒道人袖袍上,贫寒一阵恶寒,只得将钱贯取出,扔到策天机怀中。趁策天机接钱抽袖而去,“好歹也是化外之人,瞧你那穷酸劲,跟没见过钱似的,拿去吧拿去吧,祝你长病不起,这钱就为老弟坟头添砖加土吧!”
贫寒胡子一吹“贫道夜观天象,彻夜将有大雪,把酒添满了,贫道明个好躺到晌午,咋了,明天瞅了杨家蜜斯一眼,就把你发小沐家丫头忘了?让你打个酒你还不乐意?”
但紫衣青年不过游移半瞬,随即从树梢腾踊而下,五指曲张,若苍鹰普通向胡宇扑去,眼看一爪就要锁住胡宇喉咙,半空中的胡宇身形却又是一滞,好似本来有两个胡宇叠在一起,此时却一个左旋,一个右旋,身形一分为二,堪堪避过这锁喉一击,两个胡宇各自从紫衣青年身侧擦身而过,在空中画出两道圆弧,最后又在紫衣青年后上方合二为一,变回本来的胡宇。
贫寒有些支撑不住:“七星续明灯?我呸,点几盏油灯再跳个大神罢了,只会拖累杨家老爷的性命。。。哎呀,策老弟轻些脱手,我这里有一部《大象衍生剑诀》,是贫道不传剑诀,本日送你,抵此次酬钱如何。”
――妖言!”
一声如春雷惊世,吐出的是未曾存于人间的声响,未曾存于任何人影象的音节,带着一股洪荒异力,四周鸟不惊,兽不走,仿佛都没有听闻,却唯独直夯入紫袍男人的耳中、脑中,似要将他脑筋撕扯开裂。紫袍青年也不由变色。“这是――
见地了刚才那一幕,胡宇心中一叹,已暗自把贫寒定义为江湖骗子,但他为人谨慎,对二叔胡不归的交托从无涓滴粗心。已出了城,一条官道直通天涯,两侧稀稀散散的几棵树,在北风中颤栗。
胡宇越战越是心惊,那青年修为远超他也就罢了,但连他最特长的遁术,也被紫衣人看破,须知天下遁术,脱不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窜改,最忌的就是生门被锁,而那紫袍男人却步步踩在本身生门,令他如笼中困鸟,无所遁形。单以此等眼力见地来看,便知哪怕单论遁术,此人也毫不在本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