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士拽着道人的袖袍,还往里探摸:“贫寒道友,所谓言出必行,此次若不是我偶感风寒,这酬钱便是我一人独占了,我把这好差事奉告你,只收你二成酬钱,你还想认账,不怕带坏了门徒?”胡宇看那方士鼻头通红,拉扯之间鼻水又沾了髯毛,委实好笑,哪有半分高人风采,难怪将买卖拱手让人。
胡宇先是一惊,随即稳住心神,飞上民房之顶,居高临下看去。
“班门弄斧!”紫衣青年将半空中的胡宇拽住,抡圆手臂砸向空中,胡宇见机也是极快,双手撑地,免除了头脸着地摔个头破血流,随即左足连环飞踢,直踢敌手面门,要逼他撤手,那人却不见慌乱,一手仍抓住胡宇右足,另一手游刃不足的将胡宇的踢腿全数挡下。
贫寒有些支撑不住:“七星续明灯?我呸,点几盏油灯再跳个大神罢了,只会拖累杨家老爷的性命。。。哎呀,策老弟轻些脱手,我这里有一部《大象衍生剑诀》,是贫道不传剑诀,本日送你,抵此次酬钱如何。”
胡宇正在惊奇之时,贫寒道人却将悬在腰间的葫芦掷给了应飞扬,道;“去沐老酒那给我打些酒去,让沐小丫头给你添,沐老酒酿的酒不错,打酒时可不刻薄,还是那小丫头实在。”
一向沉默不语的胡宇开口了。
策天机理也不睬,捻一把浓鼻涕甩在石板地上,啪的甩在地上算作回应。。。。。。
应飞扬接过葫芦一衡量,皱眉不满的嘟囔:“还剩半壶呢?喝完了再打不可?”
贫寒胡子一吹“贫道夜观天象,彻夜将有大雪,把酒添满了,贫道明个好躺到晌午,咋了,明天瞅了杨家蜜斯一眼,就把你发小沐家丫头忘了?让你打个酒你还不乐意?”
一名青年负手立于树梢,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五官透露萧洒之气,身着束腰紫袍,使得他的身形显得伟岸矗立,吼怒北风中,黑发飞舞,紫袍飘荡,双足虽只是悄悄点在树梢,随风而动,身上却有一股如泰山之重的威压,胡宇这才重视到,本身跪距在树干,而他昂然立于顶梢,眼神傲视,仿佛是君王居高临下核阅着臣子。
青丘狐族以“狐遁”之术和天狐快意法闻名,而单论狐遁,胡宇是年青一辈的佼佼者,才气将“腾空换位”、“一身双幻”的遁法用得如此纯熟。
但紫衣青年不过游移半瞬,随即从树梢腾踊而下,五指曲张,若苍鹰普通向胡宇扑去,眼看一爪就要锁住胡宇喉咙,半空中的胡宇身形却又是一滞,好似本来有两个胡宇叠在一起,此时却一个左旋,一个右旋,身形一分为二,堪堪避过这锁喉一击,两个胡宇各自从紫衣青年身侧擦身而过,在空中画出两道圆弧,最后又在紫衣青年后上方合二为一,变回本来的胡宇。
“来者不善,不是敌手!退!”且不说此人如何发明他,仅凭凌然气势,胡宇便已看出面前之人绝非平常,心中立即有了定夺。
还是那紫袍青年先说话:“中间匿踪之术当真不凡,我也是经心留意,才发明你的行迹。“语气平平,似是奖饰,杀意倒是张扬露骨。
――妖言!”
这边还在争斗,策天机的鼻水却拖成了两条长龙,眼看要浓黄中点血丝的鼻涕要滴在贫寒道人袖袍上,贫寒一阵恶寒,只得将钱贯取出,扔到策天机怀中。趁策天机接钱抽袖而去,“好歹也是化外之人,瞧你那穷酸劲,跟没见过钱似的,拿去吧拿去吧,祝你长病不起,这钱就为老弟坟头添砖加土吧!”
胡宇心中一急,双手划拨,将地上沙石击向紫衣青年,紫衣青年料不到胡宇竟使出街头地痞般的下三滥招式,不得不撤手挥袖,挡下劈面沙石,但胡宇倒是心安理得,他本就是妖兽出身,拨沙惑敌不过是千锤百炼后的搏击本能罢了,疆场相见,各争存亡,哪管得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