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听他话中有话,留步转头,却见胡不归手中有只妖异小虫,小虫身上燃着青绿色异火,不断跳动,窜改着形状,构成似字非字的图形,只是这火如烛光普通微小,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
胡不归点头道道:“若真是那二道人所为,你的本领与你三哥比拟如何?,他们既杀得了老三,你去不也只是送命。”随之叹口气又道:”换做昔日,我又要责备你多言少思,但恐怕今后,想再听你说话都说不到了。”
“那也必定和那两个妖道脱不了干系!我先找上他们,擒也好杀也罢,总之决计不能轻饶。”
胡言再次跪下,凄然道:“满是胡言不堪大任,将工夫都练到嘴皮子上,才会累得三哥惨死,荒言谬语,连篇废话,胡言舍之何惜,还请二叔施术。”说罢低头叩首。
待痛苦很久,突得胡言身后暴长出四条毛茸茸的巨尾,若四条巨蛇一把招摇舞动,巨尾挥动将周遭树木皆拍得粉碎,显是胡言已将妖力催至极度。咽部绿火也终被弹压,渐渐暗淡。此时胡言才如大病一场,软瘫在地上。
“此次多亏了你,公然天下匿踪之术,在你之前,都无所遁形。”
但刚不能久,乃六合至理,能力无穷的妖言在无尽的挞伐中逐步消弭,不复存在,反而是只做记任命的人言源远流长,不但成绩了人族残暴文明,也传入妖族,被太古的夙敌遍及利用。
紫袍青年杀意陡升,长袖漫卷,身侧一株树木刹时炸开,只留一条长矛普通的枝干,再一挥,枝条夹带破风之声,如黑电普通直向胡宇飞去,竟比胡宇身形还快上三分。从胡宇后背穿过开出了一个血洞,而去势未止,又飞了百米后,才斜插上天。
紫袍青年连连晃头,将脑中杂音甩去,倒是不怒反笑,道:“妖言?也只要这点能力吗,那你本日,必定命丧此地。”
“这是。。。。天机蛀虫!”胡言惊奇道。此种天机蛀虫相传是无字天书中啃食天书的书蠹的后代,而不管人语妖言皆出于无字天书,是以能够以他为媒介,再现上古妖言。
“胡不归,任你再如何不动如山,看到此情此景,我便不信你还沉得住气,弓箭圈套备齐,只待狡狐就逮了。”
“一下杀了他,他还如何使出妖言,帮我叫来碧眼邪狐胡不归。”
胡不归不阻不劝,冷眼旁观,待到胡言哭到声音沙哑,眼泪流尽,眼中替代现出的是再多眼泪也浇不灭的恨火,胡言猛地站起,一抹眼泪,大步迈出。
胡不归身形几个起落,就已出城,胡言此时才看出他与叔父的修为天差地别,拼尽尽力追逐,间隔倒是越拉越远。心急如焚的胡言不知奔了多久,才看到叔父的萧索背影,以及
“天然是宰了阿谁妖道,为三哥报仇!”。胡言双目赤红,恨然说道
胡不归长叹一声:“你能有此心,宇儿定会欣喜,你另有何话想说,珍惜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遇吧。”
胡宇死前妖言,平凡人听不到,却传入胡不归和胡言耳中,坐在椅子上的胡不归如遭电殛,弹射而起,向声源处奔去,胡言慢了一瞬,也反应过来,紧随而奔,妖言是胡宇的杀招,若非到了存亡关头,毫不会轻用,现在妖言既出,便证明胡宇已有伤害。
“死了。”胡不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周遭氛围倒是凝重得连风声也无,似是感到此妖心中肝火,不敢出声。
胡言只感脑筋一蒙,腿一软,跪倒在地,随即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声哭泣,哭泣不久,便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嚎啕大哭。他父亲与大哥早已战死,二哥又是放荡子,自幼便是三哥胡宇照顾,胡宇对他来讲,是兄亦父,豪情极其深厚。没想到不过分手数刻,便是存亡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