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虽是不肯,却也只能任她摆布,一张柔腻玉手在她脸上高低来回。
姬瑶玉笑道:“傻妮子,是北龙天要开端行动了,你觉得早上胡离是凑热烈的么,人家都把讯息奉上门了,你还不晓得?”姬瑶玉玉手一指,指向花架上一盆怒放的洁白牡丹,恰是胡离在花会上所赠的西子陇纱。
姬瑶玉一弹婢女耳垂,蕴着怒意道:“混闹,杨玉环是身负六合大气运的人,自有命数护佑,岂是你这么轻易就能杀死,祸种打算北龙天安插近百年,其盘知错节,远超你设想,又岂是你简朴能粉碎?”
“――因为在装傻的女人面前,男人会变成真正的傻瓜。”
姬瑶玉悄悄弯下身子,贴着婢女瓷器般精美的耳廓道:“想要殛毙杨玉环,停滞祸种打算,还不算有错吗?”
“可这差事为甚么要落在你头上,北龙天座下又不是无妖可用,便说胡七阿谁娼货,传闻她已将天狐快意法中的窜改篇练到最高境地,一张面孔千变万化,让她化作杨玉环的模样进宫,既解了北龙天的忧,又随了那娼货的意,岂不是更好?”
“亲亲身己的好mm,有何不成。”姬瑶玉顺手解弛禁制,道:“好了,我的好mm,跟着姐姐一起去见你将来的姐夫吧。”
姬瑶玉一惊,脸上暴露感慰之色,但随即一点婢女脑袋道:“笑话,就你这粗咧咧的性子,就是占了玉环的躯壳,也迟早被人当作鬼上身,一棒打杀了,你若真想帮我,就好好学学如何做个女儿家。”
婢女急道:“可移花接木之术多么凶恶,胜利机遇不敷一半,如果失利了,你便要魂飞魄散,即使胜利了,换做别人的身份,变成别人的样貌,那你,还是你吗?”
眉笔巧施,淡描娥眉,眉如远山之丽。胭脂轻挑,细抹粉腮,腮若春杏之红,结发绾髻,点朱贴黄,又拈起方才的金凤簪,斜插在髻中,不过一会,镜中又多出一个花容月貌的绝色美人儿。
青衣婢女无时候拔刀,只以一双素掌迎敌,嫩白双掌翻飞,掌影重重,若繁花庞杂,煞是都雅。
青衣婢女微微皱起眉头:“我都手只握得住刀剑,拈不起簪儿,拿不动眉笔,你教我的我学不来。”
目睹mm还是眼露苍茫,姬瑶玉解释道:“‘陇纱’本就有埋没形貌之意,再加上音同‘拢杀’,便是表示我们要埋没行迹,收拢杀机,以免大事产生时惹人存眷。”
“又说气话,你又不是不知,自他们青丘狐族的祖宗妲己祸乱大商江山后,为防旧事重演,各朝王宫以内都有天运加持,真龙护佑,凡是妖族靠近人皇宫殿,必会哄动护殿皇龙撕咬击杀,她胡媚儿再如何窜改万端,也藏不住与生俱来的妖气。若想师法商周旧事,以妖族女子祸乱人族朝纲,除了我们天香谷的移花接木之术,再无其他体例。”
婢女被弹得生疼,轻呼一声,随即斥道:“以是呢?你便与北龙天同谋,插手祸种打算,要服从北龙天唆使,去占了杨玉环的皮郛,夺了她的气运,替她入宫去做人类君王的玩物?”
姬瑶玉芊芊玉指拈起一枚金凤簪,在云鬓间比弄着道:“我还未说你,你倒先说落起我来了,我悉心教你的打扮打扮,你却用来自污色彩,用心与我对着干呀?”
姬瑶玉点头苦笑道:“同谋,算不上,自武媚贬牡丹以后,我们天香谷一脉便蒙受搏斗,元气大伤,得北龙天脱手互助才得以保全残脉,但北龙天又岂是良善之辈?名为庇护,实则也是打着并吞的主张,他虽放低姿势邀我们共参大计,可我等又哪有推托的余地,如果不从,不恰是给了他进犯天香谷的借口!”
这时,门扉开启,窈窕身影带着一阵香风,迈着轻巧脚步进入,恰是陪侍姬瑶玉身边的青衣婢女,看着正在正在打扮的姬瑶玉,婢女道:“都已入夜,偏又着妆,是要给谁看?”婢女称呼随便,虽不敷恭谨,倒是更显密切,全然不像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