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公主不带侍从,不带侍婢,单身一人进入镶银马车,由应飞扬驾车离了道观,在玉真公主的指路下向大福先寺进步,越靠近大福先寺,人流越是稠密,乃至有些携老带幼,举家齐来赏花的的人群,这洛阳花会倒当真是不分凹凸贵贱,全城同乐的嘉会。
而走近白马寺,见白马寺寺门大开,放眼望去,奇花名卉次第开放,万紫千红点染青灯古寺,衬得花愈鲜艳,寺愈拙朴。顺着人流步入寺中,繁花入眼,灿艳非常,饶是应飞扬对剑外事物皆冷冷酷然,见此奇景也意动神飞,各色花草杂然摆设,白的是白玉冰,黄的是御衣黄,红的是洛阳花,蓝的是鹤望蓝,绿的是春水绿波,紫得是紫霞点翠,黑的是瑶池砚墨。。。。。。色采虽杂,却又相得益彰,相互顾映生辉。
白马寺是佛教传入后的第一所寺院,素有“释源”称呼,远了望去便见内里宝塔矗立,殿阁峥嵘,长林古木,寂静寂然。应飞扬将马车停在迎客僧之处,正欲迎玉真公主下车,却见锦帘翻开,玉真公主束发包巾,身着一身青色的下人衣物,健旺的跳下车,应飞扬一愣,道:“公主师姐,你这身打扮是要做甚么?”玉真公主笑道:“都说了明天的配角是你,我做一个陪侍的小厮便好,你看上哪家女人可固然去搭讪,不必顾忌我这个下人。”
当真人靠衣装马靠鞍,应飞扬一身华服加身,整小我神风俊朗中又带出几分崇高之气,端的是意气风发,气度逼人。
撞人者赶紧躬身道歉,道:“勿怪勿怪,满目繁华入眼,小生只顾抚玩名卉,流连花间,没重视看面前的路。”撞人者昂首,鲜明是个年青公子,此人衣冠楚楚,边幅堂堂,倒是面皮蜡黄,一副酒色过分之相,更奇的是生得两道霜侵雪染般的白眉,又平增几分衰颓。
玉真公主又将应飞扬推回屋内,在堆积的衣物间遴选一番,端出一个嵌玉雕花紫冠,垫脚为应飞扬带上,玉真公主丰盈的身姿紧贴着应飞扬胸膛,隔着轻浮的衣料犹能感遭到她肌肤温热的触感,口中呢喃道:“便是他了,虽比不上顾师叔的戡天冠,但做工总算不差,带上它,也能再现几分剑冠当年风采。”
应飞扬悄悄一语,将玉真公主的幻境击碎,玉真公主脉脉含情的双眸一黯,光彩减退。但只一瞬,面庞又换上了得体风雅的笑容,道:“不是最好,你是你,他是他,你若只想成为顾师叔的影子,又如何能够超出他。”玉真公主轻整云鬓,脸上红霞减退,方才旖旎氛围好似未曾存在。道:“我们这便走吧,让这东都的年青少女们见地下我师弟是个如何样的漂亮的人物。”
玉真公主兴趣大起,每览一朵奇株,便要拉着应飞扬报告此花种类、称呼、由来、栽植体例。合法玉真公主指着身侧花草口若悬河之际,突得一人劈面而来,与她撞个满怀。
“还没纵情!”底下的人纷繁起哄道,这大痴和尚是一代高僧,却从不空谈佛法,而是讲究于柴米油盐家长里短里中见禅机,自称要化百家缘,吃千家饭,传万家法,常日里拿着钵盂走街串巷,便是天孙公子堂前客,也能与贩夫走狗坐在一起分饽饽,洛阳城浑家几近无人不识,让他来做洛阳花会主持人,当真再合适不过。
玉真公主意他辞吐不凡,却尽是正理邪说,真是又气又乐,笑骂道:“照你这么说,满园倒只要你一个是真正的赏花人了。”
玉真公主看着他的窘态,笑了好一阵子,遣退一干女婢,独安闲院中闲坐等待,吱得一声门扉再开,玉真公主眼睛一亮,应飞扬身着一身墨色对襟窄袖长衫,袖口领口都缀银丝流云纹缎边儿,腰束月白松纹腰带,上挂一块品格极佳的翡翠小巧腰佩,踩踏这锦靴步出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