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妙手眼中,诡道毕竟不如正道,清夷道了声:“废招。”清夷道人抬脚而起,于应飞扬足面相抵,上身倒是巍然不动,指爪如电,便要将那剑拿住,在手指犹差剑柄半寸时,剑俄然又倒飞而回,回到应飞扬掌中。
一把抓空,清夷所积威势顿时崩泻,应飞扬趁机挑选抢攻,欺身清夷道人身前,真元一提,举剑压逼而来,恰是劲力雄浑的鲲溟剑法,口中还道:“师叔,这是第六招和第七招。”
世人只道应飞扬要跳离擂台认输,评判的李教长也有惜才之心,晓得场上凶恶,罢战才是明智之举,只待应飞扬脚一着地便要鉴定胜负。却见应飞扬在半空一个旋身,换了个头下脚上的姿式。
“这小子,莫非已窥得御剑之术的门径。”清夷见此,心中又惊,实在这倒是他想多了,应飞扬不过是少年心性,曾揣摩出在剑中加些回旋气劲的小伎俩,使得剑掷出去后还能自行飞回,昔日不过用来打打山鸡兔子,不想本日俄然使出,竟有奇效。
如果用真气,一道剑气射出,飞雪冰天之招还未发挥开来便能被破,但眼下只能清夷道人倒是无能何如,目睹头上寒光闪现,剑光残影越增越多,若暴雪临头,飘洒而下。清夷道人一咬牙,偏身退步,躲开剑光覆盖,而退身之际,应飞扬已双足稳立,重回擂台。
应飞扬欺清夷不以真气取胜,所使剑招都是雄浑开阔,能力万钧之招,清夷道人战得缚手缚脚,心中沉闷非常,脚下旋步一踩,竟是比应飞扬高深很多的星罗奇步,一扬手,剑指已直戳后脑。
清夷道人神采一僵,冷道:“你这小子,虽是聪明,废话却太多,这点比不上你徒弟。”说着,清夷向前踏出一步,擂台氛围蓦地凝重,应飞扬俄然感受一股无形压力压逼而来,连脚下的星纪剑似也不堪重负的又弯折了几分,收回降落哀鸣。
莫说他们,连清夷也是一时猜疑,本觉得能摔应飞扬个七荤八素,却不料被他举重若轻的化开,转眼十招已过半,应飞扬却不见下风,清夷心中暗生一股燥火。
应飞扬稳立剑端,更显身姿矗立,风采卓然,月白袍子顺风飘起,再添七分萧洒,三分仙逸。在场之人皆有欣羡之情,一些女弟子更是心如鹿撞,双颊泛红,暗道:“剑法高超,举止萧洒,人又生得俊,难怪他名声这么坏,倒还真有落得这坏名声的本钱。”
应飞扬腰一扭,发挥星罗奇步旋身后退,清夷道人穷追不舍,步步紧随,而每一步,都正踩在应飞扬的北极中天之位,场上两人皆使不异步法,一进一退,时旋时停,步法奇诡多变,二人行动倒是不测的合拍,若不是清夷的剑指始终不离应飞扬眉心前五寸,说二人正在对舞也有人信赖。
“一招,败你不易,杀你不难!”
应飞扬压下晕眩之感,却发明全场人竟然都是在为他喝采,再一看,他右脚踩的,竟是星纪剑的剑柄。
应飞扬做恍然大悟状,道:“本来如此,长辈受教了,以师叔剑艺,早已超脱物外,又怎会拘泥于剑形,那长辈就再领西席叔拳脚代剑的工夫。”应飞扬方才差点吃了大亏,才知在清夷手上撑十招绝非易事,此时便顺杆上爬,一开口,便又将了清夷道人一军,如果清夷道人再要使剑,无疑是自打耳光,
应飞扬心知此时必须率先脱手,哪容得他走第二步,脚一挑,脚下之剑已是打着旋飞出,袭向清夷,同时快步迎上,飞起一脚,用腿使出“风卷残云”的剑招。
“好!!!”擂台四周俄然传出雷鸣般的喝采声.
“第九招了!”应飞扬喊了一声,剑吐寒光,若挟裹九天寒气直坠而下,恰是一招“飞雪冰天”。飞雪冰天是傲寒剑诀中最为纷繁庞大之招,应飞扬居高临下使出,剑式也得以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