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贫寒每数一个,便在桌上弹一个铜板,桌上铜板越来越多,皆是绕圆扭转,竟有拥堵之感,奇特的是,所弹的铜板时候上分前后,却皆无涓滴劲力弱减的迹象,转了很久也不断歇。
也不知目不转睛的站立了多久,应飞扬渐渐的眼睛开端发花,俄然贫寒拿起一只筷子,直竖在桌子正中,“叮”好似耳朵深处脆生生的响了一记,几枚铜板不约而同的撞上了筷子,应飞扬心神一荡,在他神识当中,好似看到这几个铜板代表的星斗炸裂开来,飞溅出如花盛绽的光束。
转动的铜板,带着非常节拍,生出一股莫名吸引力,令他顿有一种鹄立于虚空之上的错觉,映入应飞扬眼中,满桌铜板便得灵动起来,乃至每一个铜板都有他与众分歧的神韵,这些铜板成了漫天星斗,每一个铜板就是一个星宿,贫寒竟在桌面上摆出了一幅周天二十八宿图,千变万化,通俗浩大,应飞扬目光融在了桌面上,心神倒是游于天外星海,捕获着翼、轸的星光,踩踏着奎、娄的轨迹,翻手拨乱角、亢、氐、房,又并指一缕剑气,冲散了牛、斗。。。
而本日与任九霄交兵,任九霄虽是同龄间的俊彦,但仍远未到胡不归的境地,以是步法仍留滞于形,倒是给了应飞扬窥破精华的机遇,应飞扬接招之间,仍在抽神观赏敌手步法,与本身所学,胡不归所施的步法相互印证,竟然又得了三分神髓,现在只差最后一层关窍。
贫寒一拍桌子道:“哪个要指导了,我是想付茶钱,成果钱全在我徒儿身上了,这莫非还不敷要命?应天命,快点掏钱救我!”
这几个铜板偏离了本来的轨道四散开来,又与其他铜板相撞,仿佛搅乱了漫天星斗。
“好吧。”应飞扬脚步不疾不徐走来,身形却俄然一空,“听你的。”声音已从背后传来。
二道身影逐步靠近,三步,两步,一步,便在靠近一瞬,同时出剑,各自刺向敌手,应飞扬剑走忽视,看似混不着力,无疾风乱云般的迅捷,无暴风卷云般的霸道,倒是暗合天然返璞归真,恰是疾风骤雨火线见“风轻云淡”之招。
“是叫应飞扬。”应飞扬改正道。同时也收剑回鞘,任九霄也不言语,便是回身大步分开。
任九霄眉头皱也不皱,后退半步,将肩头从剑尖上拨出,收起手中之剑,扔还给李文通,同时抓起包裹嶙峋意断剑的道袍,对应飞扬冷道:“你叫应天命是吧,我记得你了。”
应飞扬心中不甘,却不知任九霄一样恨恼,任九霄开打时宣称要让敌手见地破风斩云剑,便筹算只以此剑法败敌,但在最后一招时,竟为对方招意所激,生出了一种只靠破风斩云剑,胜不了敌手的动机,情不自禁之下,使出了春秋剑阙的招式。虽无别人在乎,但对任九霄来讲倒是虽胜犹败。
任九霄冷哼一声,亦同使破风斩云剑诀和星罗奇步,二人皆是漂亮少年,身形也类似,此时使出一样招式,当真如镜射普通,一时难分瑜亮,转眼交击已逾百招。
两个资质横溢的少年剑者相互背对,渐行渐远,心中倒是同时念叨:
“下次再见,定要败你!”
身形挪移间,初春硬土上密密麻麻被他们踩出了整齐对称的足迹,若细看这些足迹,便又能看出星斗流转之妙。“噌!”二人同招相击,又是各自震退数步,方稳住身形,又同时踏着玄步,向二人正中间独一没有留下萍踪的处所奔去――中天之位,不管星斗如何移位,中天之位倒是亘古稳定,统御群星。而两人所施不异步法,谁能抢到中天之位,便能以稳定应万变,占得上风。
应飞扬一个跃身到了徒弟身侧,却见他全无受制于人的模样,反而笑吟吟的问道:“吾徒天命啊,这星罗奇步你也学了半天了,能看出几层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