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捕头点点头,叫王川一起出来。
梁捕头黑着脸道。
倚翠楼不大不小,却高而精美,雕梁木柱挂满红纸灯笼、多彩绸绫,给楼中氛围添了一丝旖旎。但这时倚翠楼停业清算,楼中人都在各自房间内里,灯笼也没点上,冷冷僻清,氛围就有些暗澹。
那软囊囊的两团肉挤在王川胳膊上面,王川内心一荡,却不敢透暴露甚么,斜眼一瞅梁捕头,见老捕头一张脸又黑下来,忙道:“我文笔在门中也是顶烂的。姐姐何不找梁捕头?”
梁捕头宅子离六扇门没多少脚程,但不在青龙河这边。想来老捕头虽老而弥坚,一杆快枪墙外挑花,必也不敢玩得太嗨皮。老梁宅中那位是甚么模样,王川也是有所耳闻的。
梁捕头和偶尔碰到的人点头打号召,领着王川直接去了楼上靠里一间房间,直接排闼出来。
王川应了一声,边劝道:“梁捕头、嫂嫂稍安勿躁,好好说话。”但两人剑拔弩张,明显不是他几句话能劝得住的。他明显怀揣着梁捕头的把柄,却仿佛被梁捕头拿着把柄似的,被梁捕头一瞪,就没敢在宅中多留,回身跑了出去。
王川悄悄感慨,梁捕头之妻劲力微弱绵绵不断,看来必是江湖妙手啊!
小厮把门让开,等两人出去今后,又关严实了。梁捕头道:“瓶姐儿可在房中?”
“是。”
梁捕头眼角一抽,对王川道:“你出门等我,我稍后就来。”
瓶姐儿凤眼一挑,从梁捕头满身高低挑过,又挑返来,脸上不屑与不满稠浊一处,道,“梁捕头笔走如风,只讲一个快字,我日日领教,哪还不知他秘闻?小兄弟不要推委,我只中意你。梁捕头呀,我不放心。”
王川信赖在目睹今早那位余家泼妇拖死狗一样把余大茶商拖走今后,梁捕头会更加心有“余”而戚戚焉。
“梁捕头放心,我们楼里明天赋出了错,现在姐儿们都在闭门思过,好好写查抄呢,连一个买卖都没做,都在房里诚恳呆着。”
王川连道,心想这等人物,确切镇宅。他一瞥眼,却瞥见梁捕头穿戴好了,从内门出来,站在门口难堪不已。
房中红帐如烟,香气扑鼻,瓶姐儿肚兜裹着胸腹,坐在小圆桌前,歪着脑袋愁眉苦脸。她头上发丝混乱,用一根银钗草草一扎,肚兜的下摆耷拉在腿上,堪堪遮出一片乌黑。
“是、是。”
不一时,那小门被翻开,内里出来一个小厮,恭敬道:“梁捕头。”
梁捕头也不在乎,淡淡“哦”了一声,独自领着王川往里走。
“妇道人家瞎扯甚么?丢人现眼!”
妇人闻声梁捕头的话,一瞪眼道:“我瞎扯甚么了?我瞎扯甚么了?我说的不在理?如何你还想去花街柳巷里玩耍不成?”
走到六扇门前,梁捕头的鼻子终究不再流血。梁捕头用力擦了擦鼻子,确认过放心了,把帕子往墙边草丛里一扔,持续神采淡然地往前走,像是先前的战役底子没有产生过普通。
梁捕头转过甚来,淡淡瞥了王川一眼,却甚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