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指明要我去见他,如果我不现身,男鬼必定也不会呈现。
“是他留下的。”雍遇安沉声道。
面具后的一双眸子乌黑如墨,敞亮似星光。
“嘎吱……”房门翻开,但是屋内空荡荡的,半个鬼影也没有。
这是一片很偏僻的郊区,印象中我从将来过这里。
我摸了摸胸口,那道冯大师给的护身符,我一向用红绳串着挂在胸前。只是有些奇特,雍遇安之前说只要戴好这道符,普通的鬼都害不了我的性命。但是男鬼侵犯我的那一夜,我明显也有戴着符。
几近就在同时,窗外一阵阴风刮过,一股莫名的力量捏住了我的手腕。八卦镜掉在地上,男婴也在一刹时消逝不见。
耳边闻声男鬼霸气道:“如果夫人记性不好,为夫不介怀帮你重温一下,那些伉俪之间的旧事。”
想到那股阴风,我后背一凉,对雍遇安说:“刚才那只男鬼仿佛来过了……”
“妈妈,救我……好痛……”男婴一张脸涨得通红,双手胡乱抓扯着被子。
这套宅子固然年久失修,不过修建最后的布局和安排很气度。大门入内后先是一片宽广的前厅,绕过一道雕花的景观石墙,便是古宅的正屋。
“你到底是谁?!”
男鬼的眸光中透着丝丝笑意,他与我十指相缠在了一起,一步步将我逼至了墙角。
刚才是梦也是实在,我见到了腹中鬼胎的化身。
我顺着线头寻去,本来是我肚皮上的朱砂符连成了一条红线,正死死缠住男婴的脖子。
是那只侵犯我的男鬼!
当夜我没有再睡,直到天亮时体力不支,才昏昏沉沉地补了个打盹。
“卫微,待会儿呆在我身边,有甚么事我来对于。”雍遇安牵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刻薄,给了我勇气和安然感。
“卫微!”耳边又有人叫我,是雍遇安熟谙的声音。
我觉得他已经走了,再次转转头来时,满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我心尖一颤,他竟然不忍心伤害我。
门牌下是一扇对开的厚重木门,门环上蛛网遍结,看模样像是一套有些年代的古宅。
雍遇安带着我找了十来分钟,最后找到了西郊路44号的门牌。
我轻声应了一声,和他进入了古宅。
我的手摸到枕头底下,把那块八卦镜拿了出来,颤抖着举了起来。
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主动关上了,于角落窜出一只红色的绒毛植物,径直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他看上去和人类的婴儿没甚么两样。
我一颗心凉透了,缓缓抬起眼眸,先是瞥见他羊脂玉般白净的下巴和桃花般的薄唇。紧接着,半张精美的银色面具映入了视线。
我一咬牙,伸脱手想要去摘掉他的面具。但是手刚一抬起来,就被他给握住了。
若不是晓得他是鬼胎,我真的不忍瞥见他这么不幸的模样。
男婴眼巴巴地望着我,红红的眼睛流出泪水。最后,他使出满身力量叫了我一声妈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或者那只男鬼,比我们设想中更加短长吧。
天下人丁那么多,又不是姓“雍”的都得相互熟谙。
雍遇安一只手推开正屋的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恩,能够是同名,我们出来吧。”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
雍遇安决定和我一起去,这或许是处理掉男鬼最快的体例。
雍遇安明显也瞥见了门楣,他抢先跟我解释道:“我从没来过这里。”
第二天凌晨,他开车带我解缆。
隔着房门,我仿佛闻声雍遇安的声音在对我说:“卫微,用八卦镜照鬼胎。”
他伸开嘴巴,口中长出了两瓣虎牙,猛地朝我的血管处咬了下来。
男婴还趴在我的身上,只是本来胖乎乎的身材变得干瘪。他的大眼睛望着我,一下子朝我扑了过来,拉住了我的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