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生，不渡死，唯渡死生之间。
被他靠着的，是个边幅平常的中年男人，此人面白不必，却显得非常蕉萃，似是长年接受暴晒，皮肤格外枯燥、带着一种诡异的嫣红。
毫无疑问，没有人踌躇。
“苦海无涯，转头是岸。”
恰在此时，身后的海岸之上，俄然传来一声大吼：“等等！！”
此人刚一呈现，便从怀中取出一颗赤色珠子，当空屈指一弹便****向老者：“我等也有船资奉上，请前辈渡我儿过海！”
简简朴单的八个字，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之气，看在庄昊的眼中，竟仿佛由一条条蜿蜒的玄色粗线构成，好像活物。
中年人的神采顿时变了：“那岂不是要三年以后？到了当时，我儿业已成年，就算度过苦海，前去云州九域，又有哪个权势能看重，将其收录？！”
强压下心中的诡异不安之感，庄昊将那颗留言珠拿了出来，略一踌躇，便屈指一弹、弹出一道轻风，包裹着留言珠，送至老者身前。
老者只是看了留言珠一眼，便悄悄点头：“船资充足，能够上船。”
他的声音并未结束，那颗赤色珠子便当空爆散，化为无数道血芒，没入摆渡老者的身躯。
闻听此言，凤来仪愈发不欢畅了，又是“哼”的一声。
“船资，勉强。”
话音未落，也不见他有甚么行动，包裹着留言珠的轻风便自行崩散，紧接着，那颗留言珠也当空爆碎开来，竟是化为一道道红色的光芒，被老者一个呼吸，便吸入腹中。
他的目光，已经被老者身前、盘膝而坐的几道身影，吸引了畴昔。
苦海，到了。
“哼！”
庄昊这才发明，这艘划子竟刚好能包容七人，除了摆渡老者站在船首以外，其他留人便只能两两盘膝而坐，再无涓滴多余空间。
庄昊并未回应。
模糊约约间，那一道道血芒竟似是一只只凶兽之魂，透出一股股凶戾之气。
“要渡苦海，先交船资。”
“苦海的摆渡人，如何是这副模样？”
左边一人，浑身覆盖在一袭黑袍之下，一张脸都被遮住了大半，只能模糊看到一张仿佛扯破了的嘴唇，而其右臂，更是全部消逝不见，只余一个空荡荡的袖袍，迎着海风飘零。
老者没有理睬他的质疑之声，手中绳索一扔，便要开船。
见此一幕，中年人大惊失容，眼中精芒暴闪间，俄然在庄昊六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庄昊身上：“既然此船已满，我让它不满就是了！”
“前辈……”
与这二人比拟，坐在右边的两人，看上去就普通多了。
而让庄昊耸然一惊的是，此人脸上，竟是带着一张狰狞如鬼的凶兽面具。
“小子，算你运气不好，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