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钩索俄然被拉直,手腕上一阵剧痛。冯妙睁眼,还没看清四周的景象,身形又开端下坠,那条钩索竟然被生生扯断了。
拓跋宏随身带着火石,捡些干柴生了堆火。冯妙靠近火堆,想把湿冷的衣裳和鞋子烤干。拓跋宏倚靠在墙壁上,“嗤”地笑了一声,倒像在看甚么笑话似的。
两人一起缓慢下坠,山间凛冽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已经冻住普通,手指麻痹到落空知觉。冯妙只能要紧牙忍着,她不想死,满心惊骇间,她闭上眼睛,回想起阿娘和顺含笑的脸、夙弟纯洁如婴儿的眼神,那都是她人生里最甜的蜜糖。即便日日行走在波折上,只要有那一滴蜜糖,也就充足了。
始平王拓跋勰抬手表示身后的侍卫,备好弓箭,猛虎生硬的脊背,代表着它们已经选定了猎物,随时筹办冲上去撕咬。
始平王拓跋勰叫人捉了几只活鸡活兔过来,远远地丢在老虎脚下。山鸡拍打着翅膀,收回刺耳的叫声。那几只老虎连看也不看一眼,仍旧紧盯着拓跋宏。它们已经逼得如此近,近到拓跋宏能够清楚地瞥见它们吵嘴边流下的涎水,闻获得它们指爪间的腥骚气味。
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谁也脱不了干系。侍卫们不敢游移,一半人持续搭弓射箭,一半人抽出佩刀,跟在始平王身后冲上去。没人顾得上思考,平时看上去文质肥胖的天子,怎会有如此敏捷的技艺。
冯妙横了他一眼,小声说:“笑甚么啊?”归正现在离平城皇宫远着呢,谁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