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母妃,儿臣自从替父皇监国,夜夜都睡不好,恐怕做错一点事,会惹父皇不快。那些祭词又长又拗口,背了几天都背不熟,如果再穿上闷热的汉服,儿臣真怕……”话一出口,便像决堤的大水普通奔涌而出,拓跋恂把闷在内心好久的话都一股脑说出来,“儿臣笨拙,不能讨父皇喜好,可儿臣只想让父皇少生些气。”
门外俄然传来短促沉重的脚步声,太子拓跋恂快步走进殿内,身上仍旧穿戴刚才那身胡服。他不看旁人,直接走到冯清面前跪下:“母后,儿臣想明白了,既然父皇将监国重担交给儿臣,那儿臣就必须做出个储君的模样来。本年的春祭大典,儿臣就穿这身祖宗传下来的衣裳!”
前殿内,冯妙已经回到坐位上等待,她信赖太子是个本性纯良的孩子,只是资质差了些,明天死力劝止,也是不肯看他踏错一步。林琅拜别已经有十几年了,如果她能活着亲身教养这个孩子,或许太子与他的父皇之间,不会像明天这么冷酷。